“夏成安,你这什么态度,莫非还想要问罪于我们?”
“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见夏成安双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好像是当官的审问罪犯。
陈云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态度便更加蛮横无理了些。
他昂着头丝毫不知悔改,甚至还有点变本加厉,以权压人的意思。
“四哥,你少说两句吧……”
躲在最后边的陈珏小心的提醒了一句,却反倒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闭嘴!”
陈珏在皇宫里基本上是如烟尘般飘渺的存在。
即使有同样的血脉相连,可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有着能在帝王之家赢得尊重?
每每与这些兄弟们置身一处是,他反倒更像个局外人。
反倒和夏成安待在一块,才有那种久违的惬意和轻松,那才知什么是真正的人情冷暖。
他抿了抿嘴唇,心中万般波涛。
夏成安脸色一黑:“陈珏,你小子居然也掺和?”
他扶着额头有些抓狂。
“我拿你当兄弟,你在背后给我使绊子?”
陈珏赶忙绕了个圈,落在他面前:“憨子,你听我解释,其实这件事情并非我……”
他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怎么说呢,自己确实在蔬菜大棚里,虽然没有搞破坏,但也确实没能阻止其他兄弟姐妹。
而且他是半路才得知消息,匆匆赶到这里来的时候,此地已经一片狼藉。
最后他垂下脑袋:“罢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对不住你,我没能阻止他们。”
“憨子,我!”
夏成安恨恨瞪了他一眼,“算了,看到你这受气包的样子就来气。”
“一个大老爷们,天天娘们唧唧的,难怪没出息!”
听他这么说,陈昊作为太子就不乐意了。
虽然陈珏不受重视,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
长兄长姐可以说天子,也可以说,唯独外人不可,也没那个资格。
他低声训斥道:“夏成安,就算是张狂也得有个度量!”
“怠慢我等就等同于蔑视皇族,为了几个破菜,你真的要闹到如此僵局?”
“别到时候,谁都下不来台面!”
他尽量拿出太子的威严,一副理直气壮之态。
为人恶者,甚至觉得自己是有条有理的?
夏成安露出几分讥笑,眼中尽是凉薄的冷意。
忽而碎了一口,“呸,真是不要脸!”
“已经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们在别人家的菜园子里肆意妄为,破坏无度,居然还敢跟我提什么度量?”
“老子不是宰相,肚子也撑不了船,见眼前之景,便知一个道理。”
“那你们这些混球,毁了整个庄子上千口人半个月是夜以继日的劳苦心血!”
他声音高亢,掷地有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陈昊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
之前他光想着套话,可如今一见,原本绿油油整齐规划的蔬菜大棚,确实已经变成了满目狼藉之态。
不过身为皇子,跟一个憨子服软认错,那岂不是很丢脸?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硬着头皮看了一眼陈如意:“是当家主母带我们来的,你是未来驸马即为一家人,那这菜棚也该有我们的一份。”
“在自家摘些小菜,也在合乎情理不过。”
“当然本皇子也承认,小弟小妹顽劣,耍了些孩子脾气,却又不是杀人放火那般十恶不赦,你何必纠缠不休?”
“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三公主一个面子吧。”
因为太子,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就把陈如意拉出来当挡箭牌了。
“你带他们来的?”
夏成安的目光骤然锁定在陈如意身上。
这种被审问的态度,让素来高高在上的陈如意哪能接受。
她虽然心中有些后悔,可此刻却偏偏死要面子,硬着头皮冷哼道:“那是自然。”
“听说你种了蔬菜,所以就带他们来长长见识。”
“不过就是摘了些菜,身为未来驸马,莫非连这些都舍不得?”
夏成安气的手指颤抖,怒指着她:“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是女人,我真恨不得我!”
他装模作样地撸着袖子,王德发连忙摁住他的胳膊:“小公爷,使不得使不得!”
见此情况,陈云却借机发难:“好,你个夏成安摔我们也就罢了,摘了几个菜居然还想打公主?”
“如此品行败坏之人,怎能配为公主驸马!”
瞅瞅这趾高气昂,得意忘形的丑态。
夏成安又吐了一口水:“呵,谁稀罕娶你们这公主!”
“就这样的女人,还没有过门,就带着一群浪荡子弟,强行闯入我的地盘,破坏我的生意。”
“如此之人,盲目自大,虚荣自负,怎堪为良配?”
“说什么配不配得上,老子根本就没想过要娶她!”
夏陈安气的唾沫横飞这句话,却自天空悠悠回到格外的震慑人心。
陈如意脸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