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狂风暴雨停了,风平浪静,竟是满天繁星。祈
一条潜艇在水面以大约5节的航速向东南方向航行着,在它的侧后,是一条明显动力装置受损导致损失大量速度的驱逐舰,体型很大,目测排水量万吨。
这两条船步伐蹒跚。
而在这两条船的后方不到两海里的地方,是一条比较老旧吨位约莫三千多吨的护卫舰,桅杆上的探照灯在前面两条船之间来回照射,昂首阔步地航行着。
如果仔细看的话,那条潜艇的艇艏外壳有一大块明显破损的地方,显然是经过了损管处置,并且只能在水面航行,失去了潜航能力。
那条万吨驱逐舰的艉部则有一处明显的缺陷,且有明显燃烧过得痕迹,正是推进系统附近的位置,这导致推进系统受到重创,经过紧急维修之后,方才恢复慢速工作的状态。
这两条船的目的地是一千五百海里之外的关岛。
53号舰舰桥,李海抱着胳膊看着两条不明舰艇艰难地迈动步子往禁航区之外而去,脸上带着微笑。祈
就在舰桥甲班上,电侦班的战士们正在使用电子侦测设备对这两条不明舰艇进行识别查证,顺带着继续丰富这两条不明舰艇的各种电子信号特征,能够侦听到他们的通讯自然是再好不过。
张雷看了看李海,低着眉眼思索了一下,又看了看李海,又思索了一下,然后离开舰桥去主炮班寻张火去了。
李海看了眼张雷走出舱门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神情颇为无奈,他知道自己的小动作怕是瞒不过有心人的,更瞒不过张雷这种资深的枪炮长。
“你和张火说了什么?”常海洲眨着眼睛笑着问。
他也是半个小时前才知道的,李海在离开声呐室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舰桥,而是去了主炮班,显而易见是找张火去了。
“他没打好,我找他谈谈心去了。”李海看了眼常海洲,道。
常海洲只是笑,没再追问,也没再说什么。祈
当时正是反潜的紧张时刻,李海偏偏那个时候去找张火谈心,李海不可能做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
因此,李海在说谎。
主炮班里,张火和班上的战士神情激动地说着什么,控制了声音的情况下,越发情绪激动。
此前的射击一共打了五发炮弹,首发打在了不明舰艇的舰艏,其余四发全都打在了不明舰艇的舰艉。
而他们的瞄准点应该是不明舰艇右舷水线前五百米的位置。
换言之,这一次,主炮班又打歪了,误差值与此前误伤渔船惊人的相似。
“枪炮长!”有战士看到张雷出现,立马立正站好问好。祈
张雷压了压手示意大家继续,对张火说,“张火,你出来一下。”
张火踌躇了一下,无奈道,“是!”
狭窄的过道里,张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火,神情严肃。
“枪炮长,我错了,我又打偏了。”张火果断认错,“我请求处分!”
张雷摆手,“你别急着要处分,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打偏了,气象条件太差,射击的时候瞄准点出现了误差,是我的责任。”张火的军姿站得标标准准的,手型贴得紧紧的。
“你当我傻子啊!”张雷火了,“有连续打偏五次的吗?你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我告诉你,回头复盘射击参数,什么都一清二楚了,你现在跟我坦白还来得及。”祈
“枪炮长,真的是打偏了,你是知道的,低气象条件下的精准射击,陈宏伟是主力,我的技术一般般。”张火目不斜视地说。
张雷气得要打人,忍着怒火道,“李舰长跟你谈过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是戴着铁帽子下来的,你个大头兵跟着瞎胡闹什么啊!”
“我没有啊枪炮长。”张火委屈得不行。
烦躁地摆摆手,张雷骂道,“滚。”
转身就走。
张火看着张雷的背影,重重松了口气,继而深深地叹了口气。
回到舰桥的时候,两条不明舰艇已经离开了禁航区,53号舰也就不必再跟着了,在禁止线附近巡弋起来。祈
李海也发现了,主要威胁正是来自东南面,往东南去便是他比较熟悉的苏拉威西海了,当时他驾驶037号歼-7EGGHS战斗机在苏拉威西海执行过作战任务。
目送两条不明舰艇“相依为命”地渐行渐远,李海只觉胸腔里那股子埋藏许久的怒气,稍稍消散了一些。
“2016年大对峙时,我还在上大学,过后不到一个月,教员组织我们看电教片,看到对手两个航母战斗群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和战友们都气坏了,当时大家下定决心一定要为人民海军的航母事业奉献出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李海揉了揉脸,神情凝重地说道。
常海洲和宋建明看着李海,感受别无二致。
53号舰参加了当年的大对峙,常海洲、宋建明以及舰上一多半的人都是亲历者。
所谓大对峙,实际上是大演习,三大舰队齐聚的一次规模宏大的实兵实弹演习。
宋建明感慨着说,“当年我舰担负核心圈的搜潜反潜任务,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