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苏桃夭的宫殿内已经吹了灯。
残月带着人,小心地走进宫殿内。
而暗处,在残月还没有进去的时候,有一个身影,慢慢的走了出来。
她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着,紧紧的护着怀中的东西,慢慢的走了出来,残月他们过来的时候,她就赶紧贴着墙,努力和夜色融为一体,屏住了呼吸,生怕被人感觉到。
残月往这边看了一眼。
她整个身子都紧贴在墙上,大气都不敢喘。
幸好,残月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一挥手,带着人进了宫殿里。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护着怀中的东西,来到了后宫的一处湖边。
她没有走到湖中的亭子里,而是小心地扶着柳树,蹲下身子,把怀中的东西,一样一样的,都藏到湖水下的淤泥里。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湖边的柳树,生怕一不小心人就滑进湖里。
她小心地掏着怀里的东西,一样又一样的,小心翼翼地塞进淤泥里,又把淤泥给抚平。
等她终于把怀里的东西都塞进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站起了身子,然后转过身打算离开。
在她身后,月灼华依旧是一身黑袍,身边是穿得厚厚的苏桃夭,还有残月和一众月煞卫。
月色下,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看着气势十足。
张嬷嬷脚一软,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淤泥,整个人都滑进了水里,在湖水里扑腾着。
“张嬷嬷,真没想到会是你。”
苏桃夭叹息了一声。
月灼华伸出手,紧了紧她身上披着的大氅的衣领。
“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来看呢?”
月灼华叹息了一声。
“如今天气愈发冷了,你也不怕冻着你和孩子。”
苏桃夭摇了摇头。
“我不怕被冻着,我身上有内力的,你不用担心。”
“我就是想看看……”
苏桃夭遥遥望着在水里扑腾着的张嬷嬷,低声喃喃。
“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要害我。”
“在我那个宫殿里,我知道她们个个都尽心,所以会赏给他们许多东西,生怕她们受了委屈……”
她抿唇,看着被月煞卫从水里捞上来的张嬷嬷,眼中有些不理解。
“张嬷嬷,为什么?”
“你来了后,你算是我宫殿里权力最大的人,就连阿芽和阿环都要听你的吩咐。”
“哪怕我很热,可你说,在孕期不能受凉,不然以后会有大患,我就穿得厚厚的。”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对你也从未有过一句重话,为什么呢?”
苏桃夭不理解,神色平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嬷嬷。
张嬷嬷被月煞卫从水里捞上来,发髻散了,一身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如今的天气已经入冬,夜里更是寒风刺骨,她跪在地上,整个人都颤巍巍的,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寒冷。
月煞卫点燃了火把,就在旁边举着,照得众人的影子闪烁,神色也是不明。
只是,张嬷嬷始终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残月皱了眉,一脚把她踹倒。
“说话!”
“你受了何人指使要害皇后娘娘?”
张嬷嬷声音颤抖,却问了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
“你们一直跟着我?”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残月冷哼一声。
“早在下午,你让
人给我带话,说你想早点回去伺候皇后娘娘时,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张嬷嬷的身子一僵。
“为什么?”
月灼华淡淡说:“只因,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
“这里刚刚发生了大事,害怕也好,明哲保身也罢,没有人会想去危险的地方,生怕好不容易洗脱的嫌疑又被染上。”
“只有凶手,才想去看看,不然,是为了看看结果,不然,是为了清扫罪证。”
“因为心中有鬼,才会好奇疑虑。”
张嬷嬷缓缓地抬起头,月光下,她的一张老脸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在寒风中颤抖着身子。
“那你们为什么不当即就抓下我,还要看着我忙活这么一场?”
残月嗤笑。
“早在你进去,偷偷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发现了你。”
“不过,也不是为了看你白忙活,只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同伙,如今看来,只有你一个人。”
残月弯下腰,一把抓住了张嬷嬷的头发。
“老东西,我……”
他正想折磨审问,又意识到苏桃夭就在这里,动作一停,抬脸看着月灼华和苏桃夭。
苏桃夭无奈。
“我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
月灼华揉眉,扶着苏桃夭离开。
“不是觉得你娇弱,是怕血腥的东西,让你看了不舒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你的肚子已经越发大了,还是万事小心些为好。”
他垂眸看着苏桃夭的肚子。
苏桃夭如今已经怀胎七月,算算日子,再过几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