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闭嘴吧,大白天的,外面这么多人,也就是老板上了年纪耳朵不灵光,要不然你非得把人家吓年轻了。”萧玉书低声道完,便作势要去看时望轩手里那本封皮上写着“秘籍”的话本子。
结果他还没看着,时望轩就跟无事发生一样唰的一下就把书合起,并一本正经道:“这里的书没什么好看的,前边据说有人在说书,不如去听听。”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说辞和风轻云淡的态度,可为什么萧玉书总能从时望轩身上觉出一丝丝做贼心虚的猫腻?
直觉告诉萧玉书时望轩方才看的那本书有点问题,
但是出于尊重,萧玉书还是没有追问。
多少得给恋爱中的男人留点小秘密,
不过凭他目前对时望轩秉性的了解,那本书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书。
“这么多人?还没到饭点呢。”城中最大的酒楼里,萧玉书跟时望轩并没有去到二楼三楼的雅间,而是在一楼人多吵闹的大堂寻了一处不那么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
两人的桌前摆了些瓜子花生,当然是为了听台上说书先生讲故事而准备的。
要不是为了听点好玩的,萧玉书才不会在人多的地方硬挤呢,里面净有光膀子的大汉盘腿抠脚大声嚷嚷。
“咳咳......上回咱说到了之前在白家地盘横行霸道的毒祖......”
讲故事的是个胡须又长又花白的老者,往那儿一站,那一身书生文人范儿就出来了,看着跟大学满腹才华的教授似的,
只是大学教授超过八十岁的很少罢了。
“传言那个毒祖在魔界一手毒术出神入化,杀人不见血......”
修真界以前的故事萧玉书没有听过,也没在原书里看到过,所以这老书生讲的故事他听起来还觉得挺新鲜的,所以听得津津有味。
而时望轩这个山里出来的孩子以前自然也是信息闭塞,
虽然现在不闭塞了,但奈何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萧玉书,
所以时望轩没怎么听,只闷头勤勤恳恳的给萧玉书剥着花生坚果。
男主不愧是男主,剥个花生都能这么利索优雅,
所以萧玉书吃的嗨皮,听得也嗨皮。
但是有鬼不嗨皮,
萧玉书一直都觉得魍魉这个老家伙若是还活在人世上,肯定也是一个逆子一样的人物,
一身反骨,
“这老头讲的什么玩意儿?驴唇不对马嘴的,前边不是说了那个毒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吗?怎么一下就被抓住制服了?”小白球里,魍魉骂骂咧咧不满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
上面的老书生讲一句,这死玩意儿恨不得怼上十句。
萧玉书忍不住道:“你少打岔,想听就听,不想听就把耳朵堵上。”
也就是现在人多口杂,到处都是闲人议论的声音,乱哄哄的环境里没人会注意到魍魉的声音,
要不然萧玉书非得把这家伙的嘴缝上,让其老实点。
魍魉抗议道:“你听听,那老家伙讲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一会儿夸毒祖厉害,一会儿又夸修士厉害,这夸来夸去,到底是谁更厉害?”
萧玉书嘁了一声,鄙视其道:“是不是傻?接着往下听啊,当然是谁最后打赢了谁最厉害。”
恰在这时,老书生的故事讲到了高潮,这个花白胡须的老人情绪十分激昂,连连大拍桌子道:“据说那毒祖十分阴险,又来无影去无踪,在城里肆意杀人取乐,却无人能将其降服。”
“直到曾经萧家公子出手,这才将其斩杀于边疆之地!”
哟?
萧玉书来了兴致,一个激动就把嘴里的花生给咽了下去。
“他说的是师尊吗?”萧玉书新奇道,“萧家公子,那应该就是师尊吧?”
似乎是为了佐证他的想法,在老书生说完之后,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喝彩夸赞之声。
有人大声称赞道:“果然还得是玄天宗三长老,除了他恐怕也没人有那个能耐和胆量了!”
还有人高呼拍手道:“除暴安良,还得是修士,尤其是得玄天宗的!”
“之前令狐那些个王八蛋们整日横行霸道,那个什么家主居然还妄想祸害旁人自己成仙,呸!真是痴心妄想!要我说,三长老就该早早除了这个混蛋,把他们都杀了,省的再为祸人间.......”
“是啊!我听说令狐一族还剩下了点人,没死绝呢......”
“啪嗒!”
萧玉书正认真听着周围百姓对挽酝的评价,刚开始听得还算是满意,但后面的话就有点刺耳了。
就在他微微蹙眉的时候,忽的听旁边角落里发出瓷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声音清脆但不大,刚响起来就被周围人士激情昂扬的声音给淹没,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但萧玉书跟时望轩两人耳朵都尖,况且那声音离得两人似乎本就不远,所以被他们听了个正着。
转头循着声音源头望去,只见在十分不惹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面戴白纱斗笠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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