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姨刚推车进院,就听到高俊两口子欢快的笑声,夹杂着孩子的呀呀声。
她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将后车座上装了大半袋子的食材取下,拎进厨房放好,一眼就看到炉子上热着的红糖姜茶。
不由的,她又露出一个笑。
别看烟袋胡同这里不大,活还多,但她待的比大院踏实。
小五说了,以后给她养老,覃如也同意了。
她高兴极了。
大表哥一家,也就大表哥和小五和她亲,她也最听两人的话。
这里也是她的家。
好久没回大院,今天回去,各种不自在,还是回家好,放松。
端起红糖姜茶喝了一碗,全身立马暖烘烘的。
她知道这是覃如特意给她准备的,要不不会放这么多红糖。
小五子的从来都是姜多糖少。
别看谭姨和覃如就差十岁,实际差了不止一个年代。
前者脑子和思想还在大清,后者都跑2024了。
另一边,覃如推了推高俊:“谭姨回来了,你饿吗?我去做饭。”
“我想吃你。”
高俊抱着人闷声道。
“晚上都随你。”
前段时间,高俊偷偷跑医院做了结扎,覃如挺感动的,一般要求都不会拒绝。
结扎多好啊,早结扎早享受,再也不用担心怀孕了。
让谭姨歇着,覃如进厨房,看了看新拿来的食材,两条一米多长的大海鱼,一块牛肉,还有粉条,腐竹,玉兰片。
都不是容易得的。
鱼做了红烧,牛肉拿前几天的卤水卤了,又把家里的猪肉炖了粉条萝卜,贴了玉米面锅贴。
和覃如爱吃大米不同,高俊酷爱面食,这顿饭他相当满意。
现在的条件有荤就很好,更何况覃如手艺还堪比御厨呢。
大概过了半个月,快过年的时候,夏雷又一次来了烟袋胡同。
这次他还是没空手,拿了一对葵花形白瓷碗。
“姑,我是来道谢的,已经入职轧钢厂好几天了,今天休息才有空过来。”
夏雷如是说。
“谢什么,就是一点小安排罢了。”
覃如摆手,“怎么样?还顺利吗?没被欺负吧?”
欺生任何时代都免不了,虽说老夏也是一个厂里的,但是以老实着称啊。
夏雷笑道:“我进的是姑原来那个车间,听说我是姑侄子,都挺照顾我的。”
“那就好,不懂的问一大爷。”
覃如微笑道。
其实夏雷入职第一天就听高俊说了,原以为会安排在老夏车间,没想到给塞覃如原来所在的车间了,这是唯恐别人不知道和高俊的关系。
“你自己选的车间?”
覃如心一动,忍不住问了句。
“嗯,我自己选的。”
夏雷点头,“姑车间是流动红旗最多的车间,要学肯定向最好的学。”
覃如听了,很高兴。
在学徒培养上,她是有话语权的,手底下三个别人眼里的刺头都顺利通过了考核,两个升到一级,一个升到两级。
“好好学,争取早日通过考核。”
她道,“有技术,什么时候都不吃亏。”
夏雷重重点头:“记住了,我一定听姑的。”
“知道姑喜欢瓷器,我又让朋友找了两件,就是有些小。”
他不好意思的拿出个白瓷茶碗。
覃如一看,直径约八九厘米,高约四厘米。
也不能算小,茶碗都是这规格。
再仔细看表现,胎骨匀厚,胎质细腻。
碗口呈八瓣菱花式,微敛、浅壁,平底,矮圈足。
外壁口沿浅划暗花转枝花卉一道,器心为折枝茶花,外加双圈。
外壁四折枝灵芝纹,口足间加饰线纹五道。
通体施甜白釉,釉色腴润,厚处微泛青,釉内气泡密集。
足底无釉泛橙色,胎骨匀厚,胎质细致。
好家伙,这东西她知道啊,这不就是“白瓷暗花菱花式茶盅”吗?!
这可是永乐甜白瓷精品中的精品,宫廷御用茶器。
“你这来路……”
一连两件精品,覃如心有些慌。
“姑放心,是我同学父亲的收藏,这不是保不住了嘛,索性处理了。”
夏雷不在意的说,“总比砸了好。”
覃如点点头。
听说有人把古董密封丢进护城河,也不知道真假。
明永乐开始,白瓷制作因高岭土中三氧化二铝的含量增加,透明釉内减少助熔剂石灰石的成分,避开了白釉泛青情况的产生,因此使产品洁白腴润。
由于永乐白瓷制品中许多都薄到半脱胎的程度,能够光照见影。
在有暗花刻纹的薄胎器面上,施以温润如玉的白釉,便给人一种“甜”的感受,且又与后世出现的白砂糖颜色相近,因此名为“甜白”。
可以这么说,甜白瓷器物,尤其小件薄透轻巧的,拿在手里,你会越看越爱,越看越想拥有。
覃如艰难的把视线从甜菜茶碗上移开,笑道:“你不为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