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的密码本,勃朗宁,大黄鱼,高俊严肃道:“你摊上大事了,老老实实在家呆一段时间吧。”
覃如连连点头:“你确定家里安全?”
全是老弱妇孺。
“实在不行,回去跟我爹妈住一段时间。”
大院的安全还是能保证的,站岗的都挎着枪,随时开枪射杀不轨之人。
“至于吗?”
“至于!”
高俊神情冷硬的像是一块铁,“敌我战争是你死我活的,你不要心存侥幸。”
“下次不一定有今天幸运。”
“我考虑考虑。”
覃如被他说的心下惴惴。
听人劝吃饱饭,她的确缺少直面淋漓鲜血的勇气和经验,那可是敌特!
受过特训,杀人跟杀鸡一样,不把人命当回事。
“纸呢?”
高俊皱眉道,“你不是说这些是用纸包起来的吗?”
覃如微微一愣:“在呢。”
跑到厨房,装作从菜篮子里掏出一个纸团。
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意识到纸可能不一般,她展开看了看,原来是张旧报纸,五九年的。
把旧报纸递给高俊,高俊接过,正面反面,反复看了又看。
好一会,他都没说话,沉浸在思索中。
“会不会报纸上刊登的内容需要密码本解译?”
覃如看他翻翻密码本,又翻翻旧报纸,忍不住说。
影视剧里都是这么编的,某本书的多少章多少页多少行哪个字,汇总成一条情报。
除了内容,报纸的刊登日期也可能是一条密语。
本以为高俊会夸她两句,谁知道这人收好密码本旧报纸,将大黄鱼和勃朗宁丢给她,道:“我出去一趟。”
覃如撇撇嘴,看来事情有些大条,高俊兜不住。
出了门,高俊蹬着自行车就往大院骑。
大半月没回去见老娘,估计又跟老爹念叨他不孝了。
爹妈对覃如的态度有些微妙,还是不太看得上这个儿媳妇,但是很看得上儿媳妇生的孙子。
想让孙子孙女住大院,但又不想对着儿媳妇。
孙子还小,离不开亲妈啊。
总之,高母十分纠结。
如果只是寡妇还好说,偏偏寡妇还带着前婆婆以及前头的三个孩子,这情况说出去不好听,太没面子了。
这也是没给孙子办满月的原因之一。
高俊从小就是人精,爹妈的心思他从来都知道,只是吧,可能是姥姥姥爷带大的,被宠的无法无天,不怎么在意别人怎么想,只在意自己怎么过得舒服。
也就是他,从小备受宠爱,又极为自信,这才娶了覃如,换个男的都没戏。
轻车熟路,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大院门口。
“哟,小五子,今天有空回娘家了?”
一个穿中山装、胸口别着两支钢笔、头发亮的跟牛舔过的青年吊儿郎当的叉着腿支着二八大杠停在路边。
“小许子,今天没上班啊?哦,对,你是干大事的料,上班没大事啊。”
高俊车子停都没停,冲站岗的兵哥挥了挥手,呲溜一下,窜了进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许胜气的直瞪眼。
要说大院里谁跟他从小到大一直不对付,除了高小五没别人。
不止一次,他都有种“既生亮何生瑜”的沉痛遗憾。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高小五参军立功当了营长。
大学毕业顺利进了市政府,高小五进轧钢厂当了保卫科长。
刚要答应联姻安定下来,高小五结婚生了四胞胎。
最气人的是,他老爹老娘天天夸高小五,还说比他强,让他和高小五好好相处。
偏不!
许胜的目光如有实质,都要把高俊的后背穿透了,高俊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他对许胜的评价只有一句:人菜瘾还大。
野心不小,就是有点志大才疏。
这样的人在这个乱糟糟的年代很容易被利用,也很容易被抛弃。
一旦栽坑里,爬是爬不出来的。
因此,他不亲近,也不过于疏远。
骑进院子,还没停好车,就听到嘲讽的声音:“呵,快看这谁啊,竟然舍得回来了。”
他一抬头,就看到二姐站在走廊下,靠着墙嗑瓜子,吐了一地瓜子皮。
看着特别刺眼。
二姐和他同年,一个年头,一个年尾,从小就不对付!
矛盾来源于母亲一句无心之语,说如果不是二姐,就不会把高俊丢给姥姥姥爷照顾。
二姐认为这是重男轻女,嫌弃她多余。
从小就和高俊争这个抢那个,什么都要公平。
小时候还会偷偷掐他,哄他去河面滑冰,让他跟陌生人找姥爷。
那时候不明白,大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二姐心肠毒着呢,想他死啊。
高俊点点头,往屋里走。
“你什么态度嘛,姐也不叫一声。”
二姐炸毛了,大声喊道,“妈,你快看小五子,从来不把我这个亲姐姐看在眼里。”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