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别败坏我名声啊。”
高俊笑骂。
“你有啥名声可破坏的,谁不知道你!”
罗军不屑撇嘴,对覃如道,“也就是嫂子人好,不嫌弃你。哼,我都不稀得说。”
覃如意外的说:“他不是姥爷姥姥带大的吗?”
“嫂子,别不信我们啊。”
罗军连忙解释,“平时跟姥姥姥爷,也有回大院的时候啊。”
“对,上学后,他就住大院了。”
文博道,“别看那时候我们都小,谁手里都有俩钱。”
“爹妈常出差,让我们吃食堂,另外给俩钱零花,买买本子纸笔啥的。”
罗军叹气,“小时候在我印象里,我爸就一大号军大衣,我妈就一小号军大衣,换个人穿上都认不出来。”
覃如失笑。
“家家一个样。”
文博摇头晃脑的添油加醋,“我家里我爹是一军大衣,我妈是一白大褂。嘿,就是军大衣白大褂我还难得一见呢。”
“有一回,我爹让人接我去部队,好家伙,进了屋好几个军大衣,我傻眼了,哪个是我老子啊。”
文博表情夸张,再现了当时的懵逼和茫然。
覃如捂嘴直乐:“那你怎么分辨出来的呀?”
“挨个喊爹,谁应谁就是!”
罗军拍桌怒吼。
“滚你丫的!”
文博笑骂一声,得意洋洋的说,“我呀,我大喊一声‘文远征你今天刷牙了吗?’”
高俊和罗军哈哈大笑。
覃如不明所以。
文博继续往下说:“我这话一落地,就有个容长脸个头中等的军大衣立正道:‘报告领导,刷了,早晚各一遍。’”
“哈哈哈哈!”
高俊三人哈哈大笑。
覃如这会也明白了,感情文爹嘴里的领导是当医生的文妈。能条件反射的回答,说明平时被念叨的不少。
“就这样,我把我爹给认出来了,就是吧,被打了几下屁股。”
文博一脸无辜,摊手道。
“谁像你们,一把岁数了还天天念叨爹妈。”
高俊一脸嫌弃,“我就从来不念叨,爱回不回。”
“那是你不缺爱,姥姥姥爷多疼你啊,心肝宝贝的喊。”
一想起小时候,罗军就羡慕的不行,“那可真是要星星不给摘月亮啊。”
高俊含笑抱臂,眼里闪过怀念。
姥姥姥爷就他妈一个女儿,还跑去参加革命了。
多年没有下落,一出现丢下个不足月的外孙又跑了。
小时候他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丢了,宝贝的不行。
“自从姥姥姥爷带小五子回大院住,我们这些小子的好日子就来了,姥姥姥爷天天给加餐,今天肉丝炒年糕,明天鸡蛋汤面,后天开洋馄饨荠菜水饺……”
罗军和文博眼里都是怀念,两位老人给予的关爱至今难忘,让幼小的他们度过了惶恐不安的童年。
虽说有保育员,也很负责,但没有爹妈在身边,感觉是不一样的,缺乏安全感啊。
“姥姥的手艺特别好,那个味道至今难忘。”
文博感慨道。
“一晃眼,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高俊也挺感慨。
气氛正好,有种温情在默默流淌。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有人叫道:“咦,那不赵大妈吗?怎么跟换了个似的?”
覃如几人看了过去,见是三四个青年指着一个中年妇女议论纷纷。
那女的没什么特别之处,约摸四十出头,胡兰头,藏蓝翻领迪卡棉袄,黑裤子,黑皮鞋。
可以说,女干部里有九成九的这么打扮。
见不认识,她收回视线。
“不对劲!”
高俊皱眉,“那女的是贾大妈认识的那个赵大妈。”
覃如一愣:“赵大妈得有六十多了吧?会不会这人是她女儿?”
“是同一个人。”
高俊肯定的说。
掏出手帕,给覃如擦了擦嘴角的酱汁。
这下把覃如搞了个大红脸,酱汁不知道挂了多久,怪丢人的,哪里还顾得上赵大妈还是赵大姐呢。
“我自己来。”
她不好意思的抢过手绢,强行挽尊。
高俊也没拒绝。
“这人有问题。”
罗军说。
文博没开口,却点点头。
“特务!”
三人同时心中一凛,想起了刚刚谈论的战事。
看看周围,还有正在讨论的年轻人。
能来老莫吃西餐的,大院子弟起码占一半,总有嘴上没把好门的,甚至文博也算一个。
“大意了!”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蘑菇弹的出现,让某些国家更加警惕我们了。”
“撤吧!”
罗军冲高俊抬了抬下巴,“付账去啊,愣着干嘛,又不给打折。”
高俊瞪他一眼,起身去收银台付账。
“嫂子,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打这个电话,或者去单位找我们。”
文博递了个纸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