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最近几天没下雨没落雪,覃如睡到九点半,吃了碗谭姨包的大馄饨,就打算溜溜达达的步行回四合院。
“淮如,小俊上班的时候交代,最好坐车去,以你的速度怎么也要走一个小时,太累了。”
谭姨没去过南锣鼓巷,但是她听话,把高俊的话奉为圭臬。
可惜,对上覃如完全没有胜算。
“谭姨,您别担心,我也是想锻炼锻炼。生的时候也要力气的。”
覃如背着新做的灯芯绒饺子包,笑嘻嘻的打马虎眼。
“不行啊,万一路上发生啥事儿,我没法交代啊。”
谭姨急的团团转。
就高小五对媳妇的那个稀罕劲儿,她可担待不了。
“没事,我说的,走不动,不是还有板儿车嘛。”
覃如哪是个肯听人说的?一般人劝不服她。
零下十几度,谭姨愣着急出一身汗。
要是后世,这样的保姆早甩袖子不干了,恶劣的甚至会在家里放把火。
“我给小五打个电话。”
一急,谭姨就暴露了跟高俊的关系,能喊“小五”关系肯定密切。
覃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意识到谭姨可能是高母派来的心腹,古言文里婆婆身边的心腹嬷嬷,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亏她还以为真是高俊找来的远房表姨呢。
完了,脑子不够用了,一孕傻三年,不知不觉放飞自我,让她彻底暴露了。
覃如懒得想谭姨会如何向高母汇报自己的一切,反正也没打算往跟前凑。
“打吧,他今天大概在厂里。”
背着小包,她往外走。
谭姨电话还没打通,就看不到人了。
吓得她赶紧放下电话,匆匆忙忙锁上门,装好钥匙撒腿就追。
万一走着走着就睡着,她得被高小五那个兔崽子放出的冷气冻死。
“小秦,淮如,等等我。”
边追边喊。
覃如慢慢转身,挥了挥手。
她速度并不慢,除了爱睡觉,其他没什么。
但就是无法控制的睡觉,才让人操心。
肚子本来就大,又是冬天,穿的厚,整个人看起来像头熊,堵住了大半条巷子。
“谭姨,你别急,慢慢走,我这不是等你了嘛。”
风凉话还是笑着说的。
她不想让人管着,自以为心中有数。
“你这个人,哼!”
谭姨气的不想理她,还不能不理她,索性闭嘴了。
出了烟袋胡同就是大马路,两边的万年青还绿油油的,是北方冬天难得一见的色彩。
上班时间,路上没什么人。
可能是寒冬腊月,那些搞运动的积极分子也没出来胡闹,有点后世大城市年前年后几天的感觉,人真少,真安静啊。
虽说太阳出来了,温度却不高。
所有的热像是被不知名物体吸走一样。
偶有一阵风出来,跟小刀似的。
覃如戴着厚厚的棉手套,围着羊毛长围巾,大口罩还遮着半边脸。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快十二点了。
“淮如,你今天怎么来了?”
三大妈打开大门吃惊的说,“几个月,肚子就这么大了?难怪好久不来,这多让人担心啊。”
“多胎,所以看着大。”
覃如笑眯眯的回答,“槐花没出去吧?”
“没,跟她奶在一大妈家呢。”
三大妈热情的介绍情况。
她知道覃如很爱听四合院里的八卦。
“聋老太太病了一场,刚刚能下床。”
覃如点头:“天太冷,哪年冬天没有老人去世啊。”
“这话没错,老人都爱冬天走。”
不是爱,是条件差,熬不过去。
“于莉呢?听说有了?”
覃如说。
三大妈高兴但足够克制:“总算是有了!比你二婚早两年呢。你几个月了?她三个月还不到呢。”
“我四个月了。”
覃如道,“有了孙子孙女,三大妈可以安心了。”
“那是。”
三大妈高兴的说。
“我在告诉三大妈一个喜讯,听不听?”
覃如挺着肚子说。
“工作有信儿了?”
三大妈比有孙子还激动。
“顶我的岗,替班。”
覃如把条件讲了一遍,工资对半分。
三大妈又喜又忧。
喜是阎老四有固定工作了,不用到处打零工了。
忧的是覃如还会回来工作,到那时,又得失业。
看她没有一口答应,知道心里有顾虑,拿不定主意。
覃如说:“你们商量商量再说。”
说着,在谭姨的陪同下,进了中院。
拿出钥匙,打开门,看了看橱柜里的菜,有腊肉腊鱼鸡蛋,这才满意的关上。
“谭姨,你看着做吧。”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敲了敲腿。
她怀疑骨质疏松,体内的能量和营养全输送给小崽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