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天刚蒙蒙亮,前院不知谁家的公鸡就打起鸣来,比闹钟还准。
覃如睁开眼,露出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珠,不带一丝惺忪。
她腰部用力,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动作又快又轻,并没有惊动身边躺着的两个倒霉孩子,槐花和小当。
至于棒梗,那是贾张氏的心尖尖,这会还美美的睡在他奶奶怀里,没醒呢。
覃如轻轻下了床,拿起脸盆毛巾牙膏牙刷,走进院子。
马上入冬了,自来水冰凉冰凉。
看了眼快磨光毛的牙刷,忍着膈应,她飞快刷好牙。
没有洗面奶,只能用香皂洗脸,作为车间工人,整天和零件打交道,不洗脏死人。
香皂只剩下薄薄一片,她在手心打出泡沫,将脸洗好。
擦脸的时候,仍然是忍着膈应,毛巾也是薄薄一片,一看就洗了不知多少回,用了不知多少年。
穷,太穷了。
没有护肤品。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熟女,连雪花膏哈利油都没有,脸蛋暴露在冷空气里,紧绷紧绷。
覃如脸拉的老长,心里不快极了。
必须改变现状,还要越快越好。
回到房里,按照原主的记忆手脚轻快的做起早饭。
昨天二十斤玉米面刚进账,她决定不吃玉米糊糊,改吃玉米饼。
贾家的房子是三进四合院的中院西厢,有两间,厨房放在外间。
门口的位置放着煤球炉子,烧过的煤渣上堆着几根青萝卜。
靠墙有个橱柜,里面放着米粮干菜等食材,此时,上面锁着一把拳头大的铁锁。
覃如轻嗤一声,伸手握住锁头,从头上取下黑色的铁发卡,往锁孔里一捅一挑一勾一转。
咔。
锁开了。
她取下锁,随手挂在边上,将昨晚的玉米面拿了出来。
随后,她又将油盐什么的取了出来。
十五分钟后,一大碗猪油炖青萝卜贴玉米面出锅了。
猪油炖什么都香,如果不香,那是放的量太少。
覃如一点也不小气,最便宜的青萝卜让她炖的喷香。
闻到香味,贾张氏起了床。
“炖的什么,这么香?”
覃如没理,家里有什么,这老虔婆比她清楚。
院里已经听到喧闹声,上班的上学的都起了床。
覃如大口吃着早饭。
没有用化肥种植的萝卜清甜可口,用干辣椒一炖,下饭的很,她连吃了五个巴掌大的玉米饼。
“你吃这么多,棒梗该不够吃了。”
贾张氏洗漱回来,就看到一锅玉米饼去了小半,一锅炖萝卜去了小半,心里顿时不高兴起来。
覃如没理她,一推碗筷,走到床边,一巴掌拍在还在睡觉的棒梗屁股上。
“儿子,起床吃饭,上学要晚了!”
棒梗揉揉惺忪的眼睛:“妈,几点了?”
“七点了,赶紧。”
覃如又给了他一巴掌。
棒梗习惯了催促,坐起身,穿起衣服来。
这时,覃如又去看了看槐花。
现在是六三年,槐花才一岁,小当要照看妹妹,七八岁了还没上学。
一个原因是原主不放心贾张氏,老虔婆重男轻女,不肯好好看孩子。
另一个原因是原主同样重男轻女,没把小当上学当回事。
三大爷阎埠贵家倒是都上了学,阎老大照样打零工。
二大爷家的老大刘光齐虽说上了中专,早就抛弃父母,带着老婆去了外地。
所以,上完初中就行。
她都想好了,小当晚两年上学,中学毕业能找到工作就上班挣钱,找不到工作就嫁人收彩礼。
给槐花把了尿,她再次将孩子放到床上。
“晚几天我要送小当去上学,槐花从今天开始你来看。”
覃如看着狼吞虎咽的贾张氏,放了个雷。
“上什么学,丫头片子。”
贾张氏咽下嘴里的食物,“我身体不好,看不了孩子。”
覃如也不恼:“不止看孩子,你还要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
贾张氏一听不对劲,儿媳妇今天不对劲。
“那你干嘛?”
“我每天上班很累,家务活你要不干,咱们就分家。”
覃如拿起上班的布包,里面有劳保手套饭盒什么的,别说手机了,就是钱包也没有。
这让她又皱起眉来。
“分家?你想的美!”
贾张氏筷子一丢,站起身,掐腰就要大骂。
“不分家,我就改嫁,孩子一个不带。”
覃如淡淡说了一句,立马让她闭了嘴,“工作留给你。”
贾张氏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媳。
“孩子是你贾家的孩子,姓贾不姓秦,反正改嫁了我还能再生,无所谓。”
覃如脸上没有一丝不舍。
贾张氏拿捏秦淮茹的手段无外乎轧钢厂的工作和三个孩子,一旦不在乎,老虔婆没招。
“好啊,你个贱货,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贾张氏眼珠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