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他也迫切的想要得到她的原谅,至少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他是真的知错了。
叶锦潇吃好了饭,还有正事要做,没空在这里陪叶暮辰扯闲话。
“柔儿,银款可都备好了?”
柔儿快步上前,“小姐放心,按照您的吩咐,备着呢。”
月湖旁的那家铺子转让,需要十五万两,这几日整理嫁妆,又变卖了些,钱款已经备齐。
“行,随我出去一趟。”
她起身便走,楚聿辞立马跟着,她驻足。
“我不喜欢有人跟着我。”
他的脚步狠狠一滞,“潇儿……”
叶锦潇没有多言,提步便擦过叶暮辰的身侧,准备出门。
“四妹!”
叶暮辰拄着拐杖,匆忙的转身,“四妹,我今日说的都是真心话,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错了。”
“四妹!”
他急切地跟着,下台阶时拐杖撑到衣摆,直接绊了一个大跟头。
嘭——
摔进院中,万分狼狈。
雨水打湿衣服,污泥四溅,竟像一条丧家之犬。
叶锦潇微顿,回头看去。
“四妹。”叶暮辰抬起头,眼角绯红,“你终于肯用正眼看我了。”
“以前都是我不好,是三哥对不起你。”
然,叶锦潇想的却是,叶暮辰要是在聿王府有个好歹,那梁姨娘闹起来,定会跟狗一样咬着她不放开。
是个麻烦。
但她可没有什么耐心哄他离开。
“叶三少爷是来求医的吧?”
她无温一笑,拔下发间的银簪,“把它捡回来,我便为你医治。”
素手一扬,丢到六七米开外的墙角下。
登时,叶暮辰就跟狗见了骨头似的,连拐杖都顾不得拿了,跛着腿飞扑过去。
叶锦潇头也不回的离开,“叶一。”
叶一眯眼,只见叶暮辰快要扑到银簪时,猛地一脚给他踹翻出去。
叶暮辰狼狈的滚了三四个跟头,此时衣服、头发全都淋湿了,又脏又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去捡银簪。
快要靠近时,叶一又是一脚踹过去。
接连两次,叶暮辰学聪明了,知道防备与格挡。
可惜,他只有一条腿,连走路都一瘸一拐,更别提与拳脚利索的叶一为敌。
第十二次被踹翻出去,叶一冷笑:
“堂堂太傅府的三少爷,可真像一条狗呢!”
叶暮辰浑身一震,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好多婢女、下人在看他,包括聿王,而他就像一只皮球,接二连三的被叶一踢出去,惹得不少人偷笑。
他的脸陡然涨红,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万分悲愤难堪。
故意的!
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出身太傅府,官宦世家,儒雅娟秀,此时却像戏子一样,惹人看笑话,无疑就是将他的尊严扔在地上践踏!
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叶暮辰抓起拐杖,极其羞愤的逃离,因为走得太急,还摔了两个跟头,听着身后的私语窃笑声,就跟针扎一般如芒在背。
耻辱!
极其耻辱!
楚聿辞看着落荒而逃的叶暮辰,不禁想起那天夜雨之中的自己,又何曾不是这般狼狈?
笑话叶暮辰,又何尝不是笑话自己?
呵。
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叶暮辰。
潇儿,你当真这般狠心。
“今日雨大风寒,王妃穿得单薄,你将这件大氅给王妃送去。”
阿春领命,“是。”
-
城中热闹,不少百姓议论着新雅戏馆的事:
“出事了……就是城中最出名的那家戏馆,听说私藏了堆积成山的银钱。”
“一家戏馆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兹事体重,听说大理寺越过顺天府,直接亲手办案呢……”
叶锦潇走在街上,听着来往的议论声,轻抚着毛茸茸的大氅领子,眼中并无意外。
这叶云羡出手,倒是利落。
平日里,诸多朝中官员爱去新雅戏馆听曲,如今又查出这么多来路不明的银款,其中牵牵扯扯,恐怕有不少人该坐不住的着急了。
而她只需耐心等着大理寺查出结果即可。
城中心——月湖。
小楼坐北朝南,位置极好,一手交钱,一手过户,两个时辰后,成功拿到地契。
“恭喜小姐!”
柔儿与阿春齐声。
叶锦潇折好地契,“一家商铺而已,有什么好恭喜的?柔儿,你去人市雇些人手,按照我画的图纸,重新翻整一遍。”
小楼带院落,前面部分的商铺有两层,精致漂亮;后面的小院有三层,占地不小。
她准备开成医馆,后院住人。
柔儿接过图纸,“小姐,我若去了,那你呢?”
“我还有别的事。”
“好,阿春,今日天寒,你可得好好照顾小姐。”柔儿仔细的交代阿春,阿春自然不敢马虎。
叶锦潇该去君无姬那里了。
她本不想带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