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太傅府。
叶锦潇离开后,老太太气得离开了,一品绣之事颜面尽失,她连午饭都没心情吃。
梁姨娘安抚着云微微。
那小蹄子害得太傅府丢脸,还妄图陷害微微,等老爷回来,定要好好告上一状!
云微微乖巧的红着眼睛,稚嫩幼态的脸惹得叶云羡、叶暮辰好一番心疼,对她完全无条件信任。
叶云羡关怀道:“微微,这刁奴二表哥替你处置了?”
云微微忙道:“不要。”
“二表哥,玉儿跟了我五年,方才也是被表姐逼急了,走投无路之下才会乱言乱语,玉儿并无坏心,不要伤害她。”
叶云羡轻叹。
“有时候太善良并非好事,微微,这些年若非我们护着你,还不知叶锦潇会怎么欺你。”
云微微温和的摇了摇头,乖巧大方,也不计较,懂事的模样令人疼惜。
叶云羡继续回大理寺当值。
叶暮辰回屋吃药。
云微微笑着送走二人,看着二人的背影远去,嘴角的弧度缓缓收起,别有深意的视线逐渐落在玉儿身上。
玉儿浑身一震,“小、小姐……”
她满脸惊惶,犹如见鬼,急忙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小姐,听奴婢解释!奴婢方才说那些话,也是被四小姐逼迫的!奴婢对您的衷心日月可鉴,天地可明啊小姐!”
她错了!
她知错了!
云微微稚幼的脸上挂着无比天真的笑容,蹲下身来,“玉儿。”
一双杏眸水汪粼粼,尽是单纯,温柔地摸着她的头:
“你跟了我五年,我怎么会怪你呢?”
“小……小姐……”
玉儿身体发颤,万分惶恐,“小姐,求您饶过奴婢一回,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傻瓜。”
云微微牵起她的手,“你选择跟我,我自然会护着你,表姐欺人太甚,你也是被逼无奈,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不好你。”
玉儿惶惶极了。
小姐当真一点都不怪她?
还如此好言好语?
记得前年有个婢女奉茶时,不小心摔了茶杯,打湿小姐的新衣裳,小姐直接用茶杯碎片,将那婢女的小手指切了下来……
云微微笑道:“跟我回微云院吧。”
玉儿满心不安,磕碜着结结巴巴:“是,是……”
-
另一座院子。
“少爷,药熬好了。”
小厮奉来黑乎乎的药碗,叶暮辰端起碗沿,看着一旁的拐杖,笑得讥讽。
“五年了……”
二十岁最好的年华,他却是个废人,哪怕吃尽天底下的良药,这条腿也依旧残废。
他不爱出门。
一出去,那些异样的目光落在身上,如芒在背。
贴身小厮阿才有些怨怼:“四小姐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外界都传她医术高超,她却对您坐视不管……”
天底下,哪有当妹妹的这么歹毒的?
“不肯行医也就算了,还强制玉儿栽赃表小姐。”
太傅府有这么一位四小姐,真是家宅不宁的扫把星。
叶暮辰重重将碗摔在桌上。
“别提她!”
阿才吓到了,急忙认错。
叶暮辰神情阴鸷。
他没有这样的妹妹!
那个同父异母的叶锦潇,不配当他的妹妹!
“此生,我叶暮辰的妹妹只有云微微一人!”
“是,是!少爷您息怒!”
叶暮辰没了喝药的心思,想起前厅内的那场闹腾,肝脏心火郁结,闷闷的憋痛,气得无处发泄,抓起拐杖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少爷……”
“别跟着!”
他得去看看微微。
叶锦潇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微微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被欺负了也不敢说,还是被他撞破了好几次偷偷抹眼泪。
哭得满脸泪痕,还在急忙给叶锦潇辩护:
‘三表哥别气,不关表姐的事,是……是微微自己,刚才喝热茶不小心烫到了。’
笨拙的谎言,哭红的双眼,叫他无比心疼。
十五岁,立誓从军。
只要挣下军功,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得了军衔,迟早有一日能制住叶锦潇,保护云微微。
可没想叶锦潇歹毒如斯,竟废了他的腿!
跛着脚来到微云院,刚走近,就听到一阵发闷的惨叫声,像是被捂住了嘴巴,凄厉的‘唔唔’的叫着。
微微!
叶暮辰以为云微微出事了,急忙走近些,竟看见……
看见……
昔日娇弱、温善的小姑娘,此时正掐住玉儿的脖子,破布堵住玉儿的嘴,长长的银针恶狠狠的扎进玉儿指甲盖。
“唔!!”
玉儿痛苦挣扎,叫不出声来。
银针刺进去,几乎从直缝穿透整根手指!
“唔!唔!!”
十指连心!
钻心的痛!
“你这吃里扒外的贱蹄子,竟敢出卖我!”云微微满目狠意,面容狰狞,抓住玉儿的双手,银针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