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狂笑一声,再度闪身而上,苍劲如剑的五指抓向叶锦潇的脖颈。
叶锦潇急忙翻身避过,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整个人显得又仓促又狼狈,而男人更不掩饰眉间的杀意,下手又快又准又狠。
她根本没有逃离的机会。
那边,楚聿辞被四个人缠住,一时分不开身来管她,再者,那个男人恐怕也不想管她,她如果死了,柳明月就能当正妃,刚好能称他的意。
她必须自救。
叶锦潇急促的闪躲时,尽可能的抓住喘息的空隙之间,盯住男人的动作招数。
他的内力无比雄厚,下盘极稳,武功深不可测,每掀出来的一道掌风,都带着肃杀的冷冽,一旦闪避不及,非死即伤。
他的身形极快,双手犹如最锋锐的剑,招招取人性命。
他的攻势很凶猛,甚是喜欢从左侧主动出击。
他的左手似乎比右手更为灵巧。
叶锦潇狼狈的翻滚了七八圈,接连躲了好几招,脸上手上刮出许多小口子,扒掉头发上的枯叶子,突然主动迎身而上,攻其下三路。
紫袍男人狞笑,掌心一翻,“下三滥的招数!”
一掌掀去。
叶锦潇迎面低头滚了一圈,躲过这一掌,顺势靠近他,抓住他的腿,按住一处大穴。
可男人腿脚一扬,紧绷的肌肉迸出雄厚的爆发力,险些将她踹飞出去。
她紧咬牙关,强行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采用现代的赤膊术缠住他。
男人格外不屑。
这女人虽然没有内力,用的也是一些奇怪的路数,但她身子甚是灵巧,钻来窜去的像只滑溜的泥鳅,刚捏到她的手腕,她便嗖的一下滑走了。
他眸子微眯,没了耐性,预判了她的下一步动作后,直接提起一掌扼住那纤细的脖颈。
嘭!
叶锦潇后背剧痛,直接被摁在了树干上,双脚离地半米。
“唔!”
喉咙阻断空气,一股窒息感直窜头顶。
这个男人好高,力气也格外的大!
“好玩么,小泥鳅。”男人嗓音鄙夷,眼底尽是杀意,指尖一拧就要了结她时,她拼上最后一口气,扬起手腕上的银丝。
是一条细如头发丝的银丝。
一头缠在她的指尖上,另一头……在他身上!
男人浑身一震,后知后觉才发现那银丝缠在腰身,勒入肉中,竟如剑一般锋利,伴随着她挣扎的动作,银丝也越发收紧。
若他将她捏死,她极力挣扎下,这银丝定会受力,嵌入他的五脏六腑。
他眸色陡然一寒。
“放开她!”
身后,楚聿辞终于解决了那四人,提剑攻来。
瞬息之间,紫袍男人既不能捏死叶锦潇,又必须防范身后的聿王,要害部位还捏在叶锦潇手里,不能开合大动,不得不扔掉手里的女人,反手一掌迎去。
嘭!
叶锦潇摔在地上,被一股巨大的内力撞击感震得面颊刺痛,呼呼的风掀得头发乱飞。
缓了两秒,只见紫袍男人单膝跪地,胸口受了一剑,血溅一地,而楚聿辞长剑插在地上,堪堪的稳住身形,薄唇泛起不正常的乌紫色。
“楚聿辞!”
她快步奔了过去,一摸他的脉象。
脉象尖锐,连连搏指,大起大落,是即将暴毙的猝死脉象。
他中了剧毒!
“聿王好武功。”紫袍男人狂妄的抬起头,抹去嘴角的血迹,他的脸色迅速发白,胸口被刺得那一剑令他伤得不轻。
“如此阴毒的招数,恐怕也只有以‘野蛮’著称的北燕国能使出来。”楚聿辞闷咳一声,呕出一口黑血。
手心一扬,扔出一把红色的细虫子,虫子撒了一地疯狂蠕动,泛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心。
但有几条虫子从皮肤细小的伤口钻进体内,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迅速啃噬蔓延。
这是蛊虫!?
叶锦潇精通中医西医,但对这种邪物少有接触,况且楚聿辞脉象极危,已经没有时间让她研究解药了。
她抓起他的剑,直接抵在紫袍男人的脖子上:“将解药拿出来!”
紫袍男人眸子眯起。
胆敢将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她还是第一人!
“没有解药。”他语气冷硬。
叶锦潇直接扬剑,刺破他的脖颈,“要么你们一起死,黄泉路上作伴;要么你们各退一步,点到为止。”
男人的脖颈上,鲜红的血迹滑了下来。
“阁下应该是聪明人,身份也不低,若是死在这里,别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恐怕多年的心血与谋略,还要为他人做嫁衣,为了弄死聿王,赔上自己的一切,似乎并不划算。”
叶锦潇皮笑肉不笑的说。
无论他是哪一方的势力,他死了,他的势力、他的身份地位与财产,将会变成别人坐享其成的蛋糕。
二十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实在划不着。
而活着,以后过招的机会还多的是。
更重要的是聿王不能死。
按照南渊国的律例,像楚聿辞这种身份的人,他死了,她身为正妃,需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