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上,繁华熙攘。
婢女挎着篮子,低着头,穿行在人群间,脚步匆匆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她走的极快。
后方,叶锦潇与楚聿辞正暗中跟着。
穿过热闹的街道,走向较偏的位置,行人渐少,那‘婢女’敏锐的觉察到什么,忽的回头看去。
身后,一片空荡,只有零星的几个百姓路过。
她眯起眸子,犀利的扫了一圈,忽然左拐进了小巷。
钻入深巷,再迅速右转,借着巷内的狭小与杂乱,在市井之间快速穿梭,没几下便藏匿身形。
再现身时,已经从数米开外的另一处暗巷钻出。
再回头,身后已无可疑踪迹。
想跟踪她?
呵。
倒还嫩了点!
她扯唇讥笑,扔下作伪装的竹篮,迅速的几个翻身,便身形矫健的跃进一座僻静无人的四合院。
推门进屋。
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走向内室,一道声音却忽然在背后响起:
“原来藏在这里。”
她脊背一僵,警惕的立即回头,只见一对俊朗清冷的男女出现在院外。
聿王!
聿王妃!
“你们……”
不是被她甩掉了吗?
竟然跟来了!
叶锦潇扫了眼周围:“这座四合院藏在平民区内,周围全是屋子和巷子,又深又乱,小路纵横复杂,要不是跟着你来,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藏的真好。
她倒是好奇,此人乃世子妃手下的医女,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在晋亲王府当差,反而要藏起来。
阿奴捏紧杯子。
主子跟聿王妃势如水火,此时聿王妃寻上门来,定来者不善。
“不知二位前来,有何要事?”她走出来,将门关上。
叶锦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来你认识我们。”
“这么冷的天,来都来了,不请我们进屋坐坐?”
还把门关上了。
有趣。
阿奴神色如常:“寒舍简陋,恐怠慢了二位,聿王妃有话不如直说。”
“没什么事,就想进屋坐坐,跟你交个朋友。”
叶锦潇随和一笑,提步便迈上台阶。
阿奴的手臂突然伸出:“站住!”
“我与聿王妃素不相识,这里不欢迎你!”
“我若偏要进去呢?”
“聿王妃如此无礼,那便休怪阿奴不客气!”厉声落下,她手心一翻,便要推开叶锦潇。
亦是刹那,楚聿辞眸子一眯,按住袖中的软剑,疾扫而来。
唰!
软剑如毒蛇吐信般甩了出去,凌厉而锋锐,直击阿奴的手腕,叫她连叶锦潇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摸着。
阿奴险险的收回手,倒退两步:
“聿王殿下!”
“堂堂皇子,天潢贵胄,你们这是要强闯民宅吗!”
楚聿辞点头,一脸正派:“对。”
“那又怎么样?”
阿奴猛地噎住:“……”
这!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理不直、气也壮的?
摆明了就是在欺她。
好,好。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谦让了!
叶锦潇拔腿就想推门进屋,只见阿奴突然拔出袖中的弯刀,朝她迎面刺去。
“潇儿!”
楚聿辞扬剑挥去,拦截阿奴,低声道:
“此人交给我,你去做你的。”
“好。”叶锦潇点头,直接踢开屋门。
嘭!
“站住!”
阿奴神色一紧,想要阻止,可楚聿辞缠了上来,男人常年征战沙场,武功极高,她根本无招架之力。
两扇木门敞开,迎面扑来的竟是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就好像死掉的烂鱼烂虾,在缸子里密封半个月,再突然揭开盖子,那种呛鼻的恶臭味,熏得叶锦潇险些晕倒。
阿奴趁势攻来。
掷出的弯刀在半空中钏钏的盘了七八个圈,凌厉的直击叶锦潇后背心。
啪!
银芒乍现锋寒,软剑扫落弯刀。
楚聿辞踩住弯刀,扫了眼上面雕刻的诡异纹路,“南渊国人擅长用剑,你却使得一手漂亮的弯刀。”
“你不是南渊国的人。”
阿奴眸中迸现杀意,五指一抓,长长的指甲如刀片般,攻向楚聿辞。
知道她秘密的人,都得死!
门口。
叶锦潇缓了过来,强忍着那股浓烈的腥臭,进了屋,奔至内室,只见一张血淋漓的长桌上,扔着几具婴儿尸体。
婴儿不超过三个月,却被开膛剖腹,彻底腐烂,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味。
旁边的陶瓷器皿里,装满红色的血液,培育着的几只虫子在尸体与血液的滋养中,被喂得又肥又胖,正蠕动着一节节的躯体,蚕食着尸体……
呕!
叶锦潇控制不住的弯腰吐了。
好血腥可怖的画面!
好歹毒的女子!
怪不得这个阿奴不准他们进屋,也不敢在晋亲王府光明正大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