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见完后宫的娘娘们,这会儿说是回去歇上一会儿,让我们不要打扰。”
诗语叫了流萤两声,她都没有应答,于是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当即微微一笑。
流萤听见诗语的话,自然是点了点头。
一连两日,柳浅浅就好腻在了房间里一般,
起初诗语和诗忆还当作柳浅浅有些喜静,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可是时间一长,难免就起了担心的情绪。
一有闲暇,便是到书房外的窗口来回晃悠几步。
走的近了,生怕惊扰柳浅浅。
离的远了,又怕柳浅浅唤她们,应的不及时。
可真是进退两难。
流萤是了解廖言的,这个人面冷心不热,可是从来都不会诓骗于人。
所以他说皇上回来了,那皇上此刻定然是在皇宫里的。
再联系柳浅浅的行径,流萤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
一个词语没来由的浮上了心头。
“金屋藏娇。”
只不过婉皇贵妃藏的娇,可是天底下人都不敢想的。
堂堂九五至尊的皇上,天天窝在后宫嫔妃的寝宫里,若是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信的。
“流萤姑娘,婉皇贵妃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要不你也与我透个底,现在后宫的情势,属实有些怪异。”
的确怪异。
申公公事发后没几天,李妃还在修正账本填补空缺的时候,仙羽宫里又有一人投了井。
说来也怪,好端端的一个宫女,上午还在御膳房与人说笑,到了夜里,就是扑通一声,起初宫人听见时还只当是什么落石和碎物,惊起了井水。
可是等到第二天打水的时候,落下去的木桶竟然卡在了其中,甚至连绳子都曲了好几个弯。
打水的宫人这才发现不对,连忙探头去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七魂又是被吓没了三魄。
禁卫军的李大人很快赶到了现场,他的面色冷毅,有条不紊的指示着禁卫处理现场的情况。
不论是对仵作探查的侦讯,还是对这个宫人屋里物件的检查,都是再仔细不过。
最后又是在溺死的宫人手里,寻到了一个昭和宫的宫牌。
因此,禁卫军的李大人连着两日求见柳浅浅,可不同于以外,柳浅浅直接拒绝了他的请见。
不仅拒绝的干脆,就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流萤见李大人面色实在苦恼,却也不好多嘴胡说的,当即摇了摇头,“这两日,主子心情都不太好,李大人还是先行探查,有了结果,再来请示主子也不迟。”
李大人也是忠厚老实,听了流萤的话,也是觉得有理,当即驻入后宫的禁卫军将士,又是翻了一个倍。
终究男女有别,他就算派再多的禁卫军入宫,也只能在既定的时间,在既定的地点来回巡逻和驻守。
后宫接二连三的死人,一个比一个蹊跷,甚至每个人死亡,都直指婉皇贵妃。
偏偏昭和宫里毫无察觉,甚至有一日午后,柳浅浅的寝宫里甚至传出了丝竹弦乐的声音。
悠扬、冗长。
还有些许娇柔之意,路过的人皆是不由的驻足倾听。
阿让便是踏着这样的琴声,快步穿过了宫道,走到了寝宫门口,“流萤姐姐,你可快帮奴才通传一声,出大事了!”
流萤早就瞧见阿让乱了分寸的脚步,此刻又是神情焦急的目光,她却是淡定的很,“什么事儿?主子说了,不能随意打扰她的雅兴。”
阿让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嗓子把嘴边的话语压的死死的。
“刘才人死了……”
流萤目光一凝,“谁?”
阿让又是用脚掌碾了两下地上的青草,“刘才人,就是……哎,就是那个被主子罚回储秀宫学规矩的刘才人。”
……
就连前朝都是有所耳闻。
皇上不在宫里,三王的起义军尚没有击溃,边境西齐的军队又一再靠近……
御史们听闻后宫的乱象,一个个都是皱紧了眉头。
沈明非手里的折子也是握了两三天,却迟迟没有下笔。
他亲自拜访了周阁老,两人一番促膝长谈出来之后,也不知道周阁老说了什么,沈明非摇头又晃脑,就把那本写了一半的折子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没有了沈大人起头,御史的心气也就弱了一半。
偶尔有人写完了参奏婉皇贵妃的折子,也会在往上递的途中,被扣下来。
最后绕了个圈,又送回了御史的府上。
起初只是宫人,几条贱命,他们闭一只眼睛,也就由着它去了。
只是这一次,可是上了后宫文碟的刘才人!
正儿八经,通过选秀入宫的才人没了,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御史们磨笔霍霍,就等着沈大人起个头,他们紧跟而上。
哪知道在朝堂上,沈大人虽然挤出了几条眉毛沟,却还是装聋作哑,尤其是看着代为早朝的周阁老,半点儿没有要提奏本的意思。
一下朝,御史们更是连府宅都不回,随着沈大人就回到了他的府宅里。
“沈大人,我等理应以进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