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狡辩,”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身影,“林贵人,你说。”
林贵人哭嚎的声音低弱了下来,整个人伏在地上,艰难的直起腰跪到了柳浅浅的身侧。
“柳妃娘娘,就算你嫉恨江贵人有孕,也不能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柳浅浅听到她的控诉,却忍不住微微皱起眉。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那日闲暇,明杳宫与昭和宫不远,我与江贵人想去拜访柳妃。”
“……柳妃娘娘明知道江贵人怀有身孕,还让她长跪不起。”
“往后几日还让江贵人日日去给她请安,妾劝过江贵人,只是她说顾念外家亲戚,执意要去……”
皇后闻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给你请安?柳妃你好大的胆子!”
林贵人配合着皇后的怒意,低泣着继续自己的控诉,“……这样烈的日头,连着好几日,让江贵人在外等了整整几个时辰……”
柳浅浅瞧她哭的真切,淡淡的说,“我倒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呜……”林贵人使劲用帕子捂着自己的鼻眼,“柳妃娘娘,你好狠的心啊……”
柳浅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头至尾,都是林贵人一面之词,皇后娘娘却要定我谋害皇嗣的罪名?”
皇后冷声,“你心肠歹毒,自己做的事还不认吗?”
柳浅浅镇定自若的模样倒和林贵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臣妾有两个问题想问问林贵人。”
宇文煜突然开口,“准,起来问话。”
皇后刚想拒绝,却被皇上的话堵了回去。
柳浅浅微微一愣,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宇文煜只是沉着眼眸看她,没有再说话。
柳浅浅谢了圣恩,缓缓站起身体。
“其一,你与江二人到我宫中,我罚江贵人久跪,可有人瞧见?”
“其二,我令江贵人日日到我宫中请安,可有人听见?”
她轻柔的声音好似羽毛一般,落在心头,却有百斤。
林贵人却像早有准备,“昭和宫的奴才都听柳妃娘娘的,我们原本就是苦于没有证人……”
“只是,此前有个宫女找到江贵人,直言柳妃娘娘丧尽天良,她愿说句真话。”
柳浅浅问道,“先不论这个宫女所言真假,倘若是真的,也不足以定我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吧。”
“哼,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皇后像是等了许久,“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只见一个宫人捧着一个木质的托盘,盘里放着一个荷包。
“林贵人,你告诉她,这是什么。”
“是……”林贵人看见荷包,好似情绪崩溃了一般,“那日柳妃娘娘遣人送来荷包说是致歉,江贵人以为是真,就一直随身带着这个荷包,结果……”
“呜呜……结果太医说,这荷包里放的都是致命的毒药啊!”
秦美人尖锐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与她说这么多做什么?直接把人证传上来不就好了!”
皇后胸有成竹的看了柳浅浅一眼,颇为享受这样的猫鼠游戏,“柳妃,你还不认罪?”
柳浅浅摇摇头,“没做过的事,臣妾不认。”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皇后怒道,转头看向皇上,言辞恳恳,“臣妾明白皇上希望后宫安定祥和,只是如今有人蛇蝎心肠,此事若不彻查,以正后宫纲纪,臣妾往后只怕难以服众。”
宇文煜一双眸子落在柳浅浅身上,好似对皇后的话置耳不闻,却也没有出言反对。
皇后握紧了拳,又朝一旁的织嬷嬷看了一眼,“把人带上来。”
柳浅浅微微闭上眼睛,听着身后的一举一动,她没有回头,却好像知道来的人是谁一样。
“奴婢……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柳浅浅听到这个声音,面上镇静的表情有所破功,多了一分哀色。
“你是哪宫的人?”皇后问。
“奴婢名叫红袖,是昭和宫的二等丫鬟。”
皇后颇为得意的看了柳浅浅一眼,“你知道些什么,当着皇上的面,都说了吧,不许有半个字的虚言……”
红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再起来时额头都变得通红,“奴婢背主,罪该万死,只是柳妃娘娘行径险恶,奴婢实在不愿跟着同流合污!”
柳浅浅目不斜视,尽管红袖就跪在她身后不远处。
“柳妃娘娘对江贵人诸多苛责,先是长跪不起,而后又……又让江贵人立规矩……”
红袖每说一句话都会战战兢兢的看一样柳浅浅,却从没得到人的一个眼神。
她咬了咬牙又磕了一个头,“前几日,柳妃娘娘让奴婢把一个荷包送给江贵人,说是致歉礼。”
“你仔细看看,”皇后抬了抬手,“可是这个荷包?”
一旁端着木盘的公公矮了矮身子,把东西放低给红袖看个仔细。
红袖的目光落在那个荷包上,毫不质疑的就点了头,“对!就是这个荷包!柳妃娘娘说是她自己所做,奴婢记得,不会有错的!”
宇文煜眼神微变,朝她看了一眼。
柳浅浅却突然轻笑了一声,“红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