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是不是用我的钱盖起来的?”
“用来赔注的钱是不是也是我的钱?”
“从头到尾你有没有掏过一文钱?”
“你用我的钱来赚钱,最后把借的钱一还,我不过是得了个利息辛苦钱,你空手套白狼却大赚一笔,你说,你是不是该我的!”
一连四问,问的李承乾哑口无言,这小胖子,说的好似有几分道理。
李泰哼唧一声,“你可别把我当傻子,十五万两,我拿十二万两,你留三万两。”
“青雀,你堂堂一个王爷,在士林之中又有巨大名望,怎么能张口闭口就是钱呢,实在有辱身份,钱财乃身外物,你又不缺钱,何必跟我锱铢必较呢。”
为了保住银子,李承乾不惜自贬道:“我乃罪人,现在除了操持贱业,除了贪恋这铜臭之物,再无他事可行,可你不一样,你有凌云之志,既要翱翔九天,那就不能只盯着地上的芝麻……”
李泰拄着腮帮子不语,静静看着李承乾表演,等到他长篇大论的废话讲完,淡淡的道:“我的就是我的,十二万两,一两都不能少,不然,我让你一文钱都拿不到。”
“你……”李承乾想发飙,但转瞬间,又将火气压下,微微笑道:“既如此,那好,我再多给你一万两,咱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浮财不算个什么。”
李泰讶然,随即,呵呵一笑,白来的钱,不要白不要,
“明儿萧云就去民部交割,等拿到钱了,我让他亲自给你送来。”
李泰先是一喜,后又蹙眉道:“他亲自送来,你不怕让人知道他和你的关系?”
“他来的是顺阳王府,就算有人知道了,也只会以为是和你有关系,只要你不乱说,又怎会有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呢。”
“不行,这要让人误以为常乐马场的背后是我,岂不是对我名声不利。”
李泰说着连连摇摇头,“你让他将钱拿回去,过个几日,我自会派人去取。”
李承乾突叹口气,“你可知道,马场被烧,萧云被伏击的事。”
“废话,闹得沸沸扬扬的,本王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泰说着,又一脸笑意道:“崔仁师那老狗,现在的名声可彻底臭了,躲在家里都不敢出来了。”
李承乾又问道:“那你可知道,瑞安死在了掖庭局,李治被父皇禁足的事。”
李泰倨傲道:“你都知道,本王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瑞安为什么被赶去掖庭局,李治为什么突然被禁足。”
“瑞安那老狗,是没管好手下人,李治是去了翠微宫月余,将课业拉下不少,所以父皇让他闭门勤学。”
李承乾呵呵一笑,“不过都是明面上的说辞,你还真信了。”
李泰一愣,随即狂喜,“你的意思,烧马场和伏击萧云,是李治派人干的,好好好,哈哈哈……”
一听这阴险狡诈的笑,李承乾就知道李老四是想放什么屁。
他也呵呵一笑,“怎么,又想把这消息散布出去。”
李泰下意识的点点头,可转瞬间,又板起脸道:“什么叫又,你什么意思,难道散布出去不好吗,让全长安的人都看看,看看他是个什么货色。”
“散布出去有什么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就是流言罢了,再说,万一被父皇知道,这对你可是不利的很。”
“亲王仪仗,已经有了,这就是父皇的态度,现在,只要再努一把力,你定能复位亲王,到时候,就可以和他正儿八经的开始争。”
说着,两眼盯向李泰,一字一句道:“这种小家子气的事,做了也无多大的用,反而还容易惹一身的骚,就像他买马的事,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泄露出去的,简直是蠢的没边了,本来是能闷声发财的,现在可好,害得马场没了,萧云也被他记恨上了,这以后那,他可就指望你了。”
李泰两眼一瞪,气恼道:“什么叫指望我,他是你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就是你的。”
这话听起来是真好听,可怎么那么不对味呢。
李泰咂咂嘴,没好气道:“你少说这些废话,他是你的人,李治之后怎么收拾他,那是你的事情,和我可没关系,上次击登闻鼓,他在父皇心里头,可是已经留了名的,我要是跟他有来往,这岂不是让父皇生气。”
李承乾胸有成竹道:“这你放心,我有办法,你和他来往,父皇不仅不生气,还会很高兴。”
“什么办法?”
“过段时日你就知道了,总之,萧云要是在长安站不住脚,受损的不止是我,还有你。”
李泰哼唧一声,讥笑着道:“你少唬我,他是死是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缺钱。”
这小胖子,纯纯属驴的,不能一直给好脸,你笑呵呵的,他以为你好欺负,以为你离不开他,明明是合作关系,现在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李承乾冷笑一声,突的一拍桌子。
哐当~
李泰一个激灵。
他诧异的看来。
李承乾没有了刚刚笑嘻嘻的随意,脸上挂着寒霜阴霾,一副生人勿近的距离感,让他显得十分陌生,显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