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的命很贱,比之蝼蚁都不如,崔家豢养着许多奴隶,死在崔志玉手上的不少。
上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奴隶,就是在崔志玉发癫之后,被其亲自鞭挞而死。
被活活抽死的滋味不好受,于是为了活命,家奴壮着胆子,颤颤巍巍的道:“郎君,要不跟着那房遗爱买着试试。”
崔志玉脸一冷,眼中已起杀气。
家奴头皮发麻,一鼓作气说道:“奴婢听说,那房遗爱已经连赢三天了,跟着他买,肯定能赢。”
一天赛六场,连赢了三天,那便是连胜了十八场,房二的运气这么好,他吃狗屎了吧。
崔志玉心中惊讶,面上仍冷酷道:“要是输了,我就打死你。”
家奴心惊胆战的去下注,随后就祈求起了满天神佛来。
很快,最后一场比赛开始,几圈过后,夺得第一的,是穿绿衣的十七号。
“哈哈哈哈……”
“赢了赢了又赢了……”
房遗爱笑的很是大声,声音传遍左右包厢,远远的,还飘到了露天看台那,好似是特意如此大声,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房二又赢了。
崔志玉也露出了笑脸,家奴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逃过了一劫。
从马场离开时,崔志玉让家奴去打听了打听房遗爱最近下注的都是哪些骑士。
等回到家后,经一番分析研究,崔志玉发现,房遗爱下注的骑士,全都是赔率最低的。
赔率最低的就能赢吗,如果是这样,那马场莫不是在耍诈。
带着心中质疑,崔志玉第二天连着两场,都买了赔率最低的骑士,可是,这两场却是都输了,脱颖而出的皆都是赔率最高的。
虽然不高兴,但也让崔志玉打消了心中对马场出老千的怀疑,听的又响起的笑声,崔志玉敲响了房遗爱包厢的门。
里头坐着不少人,都是各家的子弟,崔志玉都认识,有几人跟他的关系还十分要好。
众人挤挤,腾出个位置来,崔志玉坐到房遗爱身旁。
“小弟见过房兄。”
房遗爱笑吟吟的点点头。
“房大哥,下一场你看好谁?”
有人突然开口询问,一脸急不可耐之色。
崔志玉看了一眼,原来是吏部侍郎高季辅的孙子高德阳,他轻哼一声,眼中闪过抹轻蔑。
渤海高氏也算望族,高德阳这小子却贪财贪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走在街上见到个一文钱竟都要去捡,真是一点世家子的体面都没有。
“下一场我看好十四号。”
房遗爱回答后,高德阳就催着门外的仆役赶紧去下注,其他人也都让随从去买十四号骑士,他们下的注还不少,最低都在千两。
崔志玉本想随便买个五六百两玩玩,但见这些人玩的如此之大,自个要是出手太少,恐会让人觉得是没钱一样,崔志玉什么不在乎,唯独在乎个面子,于是,便让家奴将今儿带来的所有钱全压进去。
随后,比赛开始,屋中众人的目光都紧盯着跑道,那高德阳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最终,十四号骑士一马当先,率先冲过终点。
“赢了赢了,哈哈哈哈……”
高德阳高兴的手舞足蹈,他又迫不及待的问房遗爱下场该压谁。
房遗爱故作沉吟了会,然后说出了个号码,这些个纨绔们又是催促着奴隶随从去下注。
崔志玉好奇道:“房兄,你是怎么看出来谁能赢的。”
这也是纨绔们最为好奇的,算上今天这几场,房遗爱可已经连胜二十二场了。
“嗨,运气直觉罢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搪塞,可包括崔志玉在内,纨绔们都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赌,靠的不就是个运气直觉嘛。
今日的六场赛马结束,房遗爱的胜绩达到了二十三场,他总共赢了三千两银子,跟着他一同下注的纨绔们,也都是赢了个盆满钵满,尤其是那高德阳,他下的最多赢的也最多。
在这些纨绔们的眼里,房遗爱已然成神,成了他们的财神爷,只要跟着房遗爱,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如众星拱月般,纨绔们簇拥着房遗爱,不断说着恭维的好话。
临散场之际,最为吝啬的高德阳,抓住房遗爱的胳膊,亲密的唤着大哥,破天荒的表示,愿意请客去平康坊寻欢。
房遗爱本是想答应的,但在瞥到一人后,还是谢绝了高德阳,待的纨绔们走后,房遗爱又折返回了包厢,坐下没几息,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房公子。”
杜爱同拱手作揖。
“萧掌柜。”
房遗爱笑呵呵的回礼。
客套完,杜爱同单刀直入道:“房公子,马场已无多少余银,还请您去跟王爷再借一些。”
房遗爱无二话,直接来了顺阳王府,李泰也无二话,大手一挥,就借了整整十万两。
为何会如此豪爽呢,上次李承乾亲自来借,一番讨价还价,李泰才抠抠搜搜的借了两万两,这次不过是杜爱同让房遗爱来传了个话,就直接拿出了十万两来。
是李泰喜欢杜爱同吗,不不不,只是因为李泰不傻,他看的出来,以目前的局势发展下去,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