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一声暴喝,震铄古今。
侧首看去。
房玄龄眼瞪如铜铃面红如猴臀。
房遗爱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弯下膝盖。
房夫人心头一颤,见的房玄龄大步过来,她匆忙一个闪身挡在房遗爱之前,柔声细语道:“有话好好说,你乃读书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房玄龄几个深呼吸,暂且压住心头怒火,言道:“你这几日去哪了?”
房遗爱低着头不吱声。
房玄龄胸膛开始起伏。
房夫人察觉苗头不对,急忙推了房遗爱一把,厉声喝道:“赶紧把钱给人家还回去,你怎么一点轻重都不知道,五万两银子,你也敢赌,你也敢拿。”
房遗爱蔫蔫的道:“还不了,钱都花完了。”
“你说什么!”房玄龄不可思议道:“这才几天,五万两银子,你花完了?”
一股滔天之怒,已然开始汇聚,房遗爱知道,他要是不说出真相,今天必是非死即残,可想到忠义二字,房二还是硬着头皮,掷地有声道:“对,花完了,我把银子又输给别人了。”
房夫人傻眼了。
房玄龄眼中布满血丝,气的胡须乱颤,“你……你这个畜生,我房氏百年清誉,算是全毁你手上了。”
说完,再也克制不住心头怒火,唤进来两个家丁,将房遗爱拉到了院中。
房玄龄手持竹鞭,不管房夫人如何劝阻,都是无什么用。
啪!
一鞭下去,后背多了道血槽。
房遗爱痛的撕心裂肺,可他却是一声都不吭。
如此硬气,可歌可赞。
但!
这却让房玄龄更是来气。
竹鞭抽出了残影。
眨眼间。
房遗爱皮开肉绽,后背满是血痕。
房夫人急得又哭又闹。
再这么打下去,非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可,房夫人急中生智,立马两眼一闭,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夫人!”
房玄龄惊吼一声,急忙扔掉手中竹鞭,一路小跑过来,连着唤了两声,爱妻都没什么反应,房玄龄急得又是喊人将她抬进房中,又是催着人赶紧去叫大夫,一时间,房家乱成一团。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房家虽然家大墙高,可这院子里头发生的事,还是很快传了出去。
房家老二,先是跟顺阳王打赌,赢了五万两银子,然后转手间,又将银子给输了出去。
这故事任谁听了,都得骂上房遗爱一句不孝败家子。
一时间,满长安城的人都在看房家的好戏,不少人以房遗爱为例子,告诫家中子弟,万不能跟房遗爱一样,不然就打断他们的腿,那些个跟房遗爱关系交好之人,更是被家中警告,以后绝不能再跟房遗爱来往,比如柴家柴令武,他大哥柴哲威就放下狠话,以后要是还跟房二鬼混,就将他给赶出家门。
总之,经这么一档子事,房遗爱的名声算是臭了,跟过街老鼠一样,只要提起他,谁都要唾弃上两句。
不止外人嫌弃,就是身为妻子的高阳,对房遗爱那也是嫌弃的不行,她本来就看不上五大三粗的房二,当年李世民为了示恩房玄龄,将她嫁给了房遗爱,成亲这些年,高阳对房遗爱里里外外都看不上,如今他又戴了个好赌的帽子,这让高阳更是从嫌弃变为了憎恶,于是,高阳跑进宫中,哭哭戚戚的跟李世民请求,希望能跟房遗爱和离。
李世民也没想到房遗爱会突然变成这样,这孩子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虽然脑瓜子不灵活,有点傻,有点楞,有点毛躁,但本性还是不错的,没曾想突然间就成了闻名长安的赌徒败家子了,这搞得皇帝现在也是嫌弃得很。
但是,嫌弃归嫌弃,和离却是不行的,现在房家已经成了笑柄了,这要是再让高阳和房遗爱离婚了,那房玄龄的脸就算是彻底丢完了,做官做到仆射这个位置,最重要的就是个名声和脸面,这脸面要是都没了,那房玄龄还怎么在朝中立足,顾虑到这些,李世民果断的拒绝了高阳的请求。
“父皇…”高阳泪如雨下道:“您就忍心看着儿臣,跟一个赌徒过日子,成日里被人指指点点的吗。”
李世民面无表情。
本来就是政治联姻,别说房遗爱是个赌徒,他这会就是变成猪变成狗,高阳都得老老实实的待在房家。
说到底,还是嫡庶有别,如果高阳是嫡女,那李世民可能不忍心让她跟一个赌徒凑合,但高阳只是个庶女,一个庶女的幸福,跟自个肱骨大臣的脸面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李世民的冷酷,让高阳的心中,埋下了一个怨恨的种子。
从皇宫回来后,高阳将心中的怒火,全都撒在了房遗爱的身上,她将房遗爱直接赶出了家门,这又是让房二和整个房家,成为了被取笑的对象。
对于好兄弟的遭遇,李泰很是心疼,他暗暗打定主意,等以后登基称帝了,一定要好好的补偿房遗爱。
因为五万两银子,房家鸡飞狗跳,长安城议论纷纷,却是没人知道,这笔钱是到了李承乾的手里,就藏在昭国坊程良骏家中的地窖里。
在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