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摇着头,“我也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十七年前我曾在侯府做过一段时间的马夫,后来因为酗酒被赶出来了,可能是因为我对侯府比较熟悉,那个神秘人才找上我的吧。”
“至于侯府的那个嬷嬷,大名好像叫张翠花,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侯府。”
张翠花?江岁欢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可能原主回府前就不在了。
江岁欢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可鳏夫说话的语气又很诚恳,不像是在说谎。
眼看着从鳏夫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江岁欢起身想走,看到门口破碎的大门,她扔给鳏夫一小块银子,“拿去修门,不要离开这里,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好嘞。”鳏夫上前两步接住了银子,“小姐千万记住,不要将此事说给别人听。”
江岁欢看着他的腿,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迅速上前点住了鳏夫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
鳏夫浑身都动不了了,只剩下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嘴巴一张一合问道:“小姐,你点我的穴干什么?”
“呵。”江岁欢冷笑一声,“编的谎话还挺像真的,若不是你的腿出卖了你,真要被你给骗了过去。”
鳏夫瞳孔猛地一收缩,颤声道:“我的腿怎么了?”
“你说那神秘人打断了你的左腿,可是你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还有你接银子的时候,跛的可都是右腿。”江岁欢冷笑一声,要不是她眼神好,可能就被鳏夫给忽悠过去了。
鳏夫连忙喊道:“我太紧张说错了,那个神秘人打断的不是我的左腿,是我的右腿!”
“错了!你的两条腿都没断,你的右腿之所以跛着,是因为你喝酒喝多了痛风!”江岁欢厉喝一声,一脚踹在了鳏夫的右腿上,鳏夫痛得面目狰狞,却动弹不得。
她一进来就看到了,鳏夫的右腿裤腿拉到了膝盖上方,膝盖处又红又肿,这是痛风的典型症状。
眼看鳏夫三番两次撒谎,江岁欢忍无可忍,拿着匕首在鳏夫身上比划着,阴沉沉道:“如果你还想要命的话,就老老实实说出实情,否则你说一句谎,我就砍下你的一条胳膊。”
鳏夫吓得紧紧闭上眼睛,说道:“我说我说,十七年前冬天的那个女婴是宫里一个娘娘生的,娘娘用找来的男婴替换了那个女婴,然后让身边的嬷嬷把女婴给杀掉。”
江岁欢心中异常震骇,江媚儿是宫里娘娘的女儿,这岂不是说明,江媚儿和楚诀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她又踹了鳏夫一脚,“继续说下去!”
鳏夫接着说道:“娘娘身边的那个嬷嬷是我的姘头,她不敢杀那女婴,把女婴交给我处理,我觉得杀了女婴太过可惜,把她卖给了侯府的李嬷嬷,路上被人看到了,我就说女婴是捡来的。”
侯府确实有一个李嬷嬷,是侯夫人最信任的一个老嬷嬷。
江岁欢眯起眼睛问道:“李嬷嬷要买女婴干什么?”
“我不知道啊!李嬷嬷说那女婴可爱就花十两银子买了下来。”
江岁欢肃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发誓!再有一句谎话我天打雷劈!”鳏夫本想举手发誓,突然想起身体不能动,只能用眼睛拼命朝天上看。
晴朗的夜空中,一片云彩都没有。
出于前车之鉴,江岁欢并不打算轻易相信他,“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鳏夫眼睛转了转,陡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当年包裹女婴的襁褓里有一条真丝的帕子,我见料子好就偷偷留下了,在我房间的柜子里放着。”
江岁欢半信半疑地走进鳏夫的房间,果真在柜子里找到一条白色的帕子,上面还写有字,不过时间太久看不清楚了。
她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帕子,陷入了沉默,这一晚上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时间来消化。
过了会儿,她收起手中的帕子,又问道:“扔掉女婴的是宫里哪个娘娘?”
鳏夫说道:“不知道,我和那嬷嬷是偷偷私会的,她不敢告诉我这些。”
江岁欢可以理解,在宫里当差的嬷嬷出来跟人私会,肯定不敢透露太多身份信息。
“你和那个嬷嬷如今还有联系吗?”
鳏夫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似哭非笑道:“早在十七年前就见不到她了,肯定是被灭口了,若不是我藏得深,这会儿也成灰了。”
“我之所以一开始不敢告诉你,就是害怕说出来了以后被灭口。”
江岁欢皱了皱眉,解开了鳏夫身上的穴位。
看着失去力气坐在地上的鳏夫,江岁欢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地上,“谢谢你今天告诉我的事情,这个是报酬。”
说罢,江岁欢转身走了出去,坐上马车离开了这里。
鳏夫怔怔地看着缓缓离开的马车,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银子,自言自语道:“这事儿暴露了,京城不能再留了,我得赶紧走!”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容貌俊美的黑衣男子,神色肃穆,语气冰冷,“你要走哪去?”
男子正是跟随着江岁欢来到了这里的顾锦,他看到江岁欢着急地驱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