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有不少新兴的工业园区。
每个园区大门口,开辟有“招聘告示栏”。公司需要招人时,就在告示栏张贴广告。求职者可以根据里面的信息,或打电话,或直接去面试,或邮寄简历过去。
皓月在“招聘告示栏”前,寻找合适的招聘信息。
现在,只要有招聘文员、助理、秘书、人事的信息,她都会抄在小本子上。
全部抄完后,她走到旁边的小卖部,开始一个一个电话地打过去,询问是否可以直接去面试。
正在通话时,突然,坐在皓月对面的、小卖部的阿姨惊呼一声,随即,皓月感觉到脖子一紧:戴着的金项链,被人抢走了!
皓月马上回头,发现抢项链的人,是个十来岁的青少年!而且,就这几秒的时间,他已经握着金项链,跑出去十几米远了!
那根项链,是来深圳前,妈妈给她的,还特别叮嘱过,万一哪天遇见紧急情况,皓月可以把金项链卖了救急……
不行!坚决不能让他抢走!
皓月立刻拔腿去追,她一边追一边拼命呼叫:“抢劫呀~他抢了我的项链!快抓住他啊~”
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皓月的呼喊,有的还看见了整个过程。但,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她。
无论男的、女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只有那个小卖部大妈,不停地叨叨:“哎呀!可怜呢!可怜呢!”
皓月追了几分钟,就悲哀都发现,自己和小偷的距离,在明显拉大!
因为她穿着高跟鞋呀!
更气人的是,那个小偷,居然不再拼命跑了,他放慢了速度。
一是跑累了,二是觉得皓月追不上他了。
再说,反正也没人管,干脆猖狂到极致!
只要他跑过公交车站,再往前不远,右拐就是蛛网密布般的城中村了,那时再想抓住他,就比登天还难了!
皓月几乎绝望了!
* * * * * * * *
皓月项链被抢的时候,琪琪刚刚睡醒。
她觉得头很疼。这是酒后后遗症。
虽然小心再小心,还是被那帮人灌了两杯,还口口声声说为了照顾美女,没让她喝“白”的。
昨晚10点多,歌厅来了几个张老板的客人。
在大厅,听完琪琪唱歌后,送了一个大花篮给她,然后就点名要求她陪席。
琪琪从不接受陌生客人的邀请。社会这么复杂,谁知道会遇见什么人呢?!
但顶头上司的面子,当然要给。歌厅张老板,对她还不错,也不能得罪。
歌厅最里面的那间,是超级VIP房。
推开沉甸甸的大门,奢华扑面而来。华丽的吊灯,散发出梦幻迷离的光芒,和桌子上的水晶酒杯、镀金刀叉,交相辉映。
房间专属的卫生间里,除了当时极其稀罕的智能马桶外,还有一张巨大的按摩浴缸,足够双人戏水。
浴缸边上,还有一扇小门,通向一个隐秘的小卧室。
席上,坐着5、6个男人,2、3个女人,大多富贵逼人,唯有坐在首席的男人,衣着却很朴素。他50多岁,个子中等,戴着一副老式的普通眼镜。
不用问,琪琪也知道,穿着光鲜的有钱,穿着朴素的有权。
钱,是权力的小妾。
果然,所有的老板,都恭敬地叫他“曲关”。
昨晚的场面,除了规格高外,和其他应酬没有不同。
衣冠楚楚的男人们,在酒精的刺激下,完全释放出天性。不多一会儿,其中一男一女,就消失在洗手间后面的小卧室,半天没出来。
琪琪陪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还被灌了几杯酒,耳朵也被染“黄”了。她竭力控制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得体应对,既不阿谀奉承,也不故作清高。
她不是三陪女,她是专业歌手,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最终,她提前全身而退。
那晚,全桌话最少、最矜持的,依旧是那个穿着朴素的男人。
他和琪琪,隔着2个位置,除了开始的几句场面话,几乎零交流。但琪琪非常肯定,他一直用躲在镜片后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
* * * * * * * *
琪琪揉揉了太阳穴,披上外套,去城中村买了份小笼包,当早午餐。
吃完后,她拿出挎包,清点昨晚的收入。
昨晚,她收到一个超大级花篮,就是那桌贵客送的。歌厅回收后,给了她200块,加上演出费100,张老板的小费300,共挣了500。是她在歌厅,收入最多的一个晚上。
来深圳3个礼拜,她已经攒了5000多了。
她准备今天,给家里寄去4000。
前两天大弟弟写信来,说妈妈最近总是胸口闷,严重时喘不上气来,乡村医生建议去城里大医院看看,但没有钱。
家里的屋顶也要翻修了,否则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这又需要一笔钱。
姐姐嫁了个普通农民,生了2个孩子,只能顾上自己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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