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祭酒!”
看见来人,原本只是跟着来看好戏的国子监众人神色顿时变得恭敬起来,规规矩矩地给许祭酒行礼。
“原来是许祭酒……”
楚溪沅对国子监的了解并不多,但也听说过许祭酒的名头。
国子监有两位祭酒,一直被外人推崇为“文治武德”,“文治”也不是文才的意思,而是指德高望重,毫无疑问是国子监身份最高的人——孔祭酒。
而另一位“武德”,指的便是这位许祭酒。
许祭酒成为祭酒之前一直是国子监的执法长老,为人严厉,处事果决,除了孔祭酒,谁的面子也不给,而他升任祭酒之后,行事依旧如故,虽然国子监已经有了新的执法长老,但是很多刑罚上的事,还是由许祭酒亲自做决定。
国子监上至导师学官,下至普通学生,都很怕这位祭酒。
那些跟过来的国子监中人在楚潇潇的话中察觉到事情不对,便立刻有人去通知了能理事的人,但谁也没有想到,许祭酒竟然会亲自来!
还带来了两位长老!
“见过许祭酒,钟长老、褚长老,真巧啊,又见面了。”楚溪沅微微俯身。
看着楚溪沅,钟长老和褚长老面色都有些不自然,许祭酒却是微微点了点头,只不过姿态看起来很是冷漠,但是熟悉他的人一眼就会发现他的眼神已经变得颇为温和。
这说明他对眼前这个人很是欣赏!
许祭酒冷冷道:“听说你们在理论楚纤纤同学在玉灵山失踪之事,正好国子监经过调查,也有了新的发现,等人齐了之后,一并公布吧。”
等人齐?
等谁?
公布啥?
不是,国子监的祭酒要公布什么东西不应该在国子监吗?
眼下就这么随意地站在云王府的大门口是不是不太好?
这也太随便了些吧?
楚溪沅也觉得有些奇怪,处于礼节,她本来想请许祭酒进府坐坐,但是许祭酒却拒绝了,并且明言就在这里挺好。
虽然一头雾水,但是楚溪沅直觉这位许祭酒看自己的目光颇为柔和,似乎他这么做,就是特意为了照顾她似的。
这种想法很奇怪,毕竟她是天灵学宫的人,而许祭酒是国子监的祭酒,两人从前没有过什么交集,眼下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但楚溪沅就是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
楚瀚匆匆前来,一见到白芷被人拿剑押着的样子他太阳穴就直跳,恨不能转身就走,他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娶了这么个不知轻重、丝毫不知体面为何物的女人为妻!
简直一次又一次将他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但是是国子监的祭酒亲自派人叫他过来的,转身就走自然是不可能的。
楚瀚强打精神,先是客气地和许祭酒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白芷,他一点都不在意白芷的死活,可白芷毕竟还是他的夫人,是楚家的家主夫人,白芷这样被人押着,也是在打他的脸!
楚瀚冷冷地看向楚溪沅:“虽然你叛出了楚家,可你身上毕竟流着楚家的血,这一点,无论如何你都否认不了!你一定要这样对待楚家的长辈吗?”
又拿血脉说事?
能不能有点新鲜的?
楚溪沅丝毫不吃这一套,面无表情道:“对待一个拿着混元鞭要杀我的人,我没杀了她,已经够客气了,楚家主希望我怎么对她?”
楚溪沅说完,楚擎直接将混元鞭丢到了楚瀚面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脑子只会蛮干的蠢货!
楚瀚一把捡起混元鞭,在心里低骂了一声,却也知道继续和楚溪沅理论他也讨不了好,因为楚溪沅根本不可能会给他面子,他只能看向许祭酒:“不知道许祭酒派人叫在下来所为何事?”
许祭酒摆摆手:“稍等片刻。”
楚瀚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再怎么说他也是楚家家主,却被许祭酒一句话召之即来,来了还得乖乖等在这里!
什么人这么大面子也配让他等?!
但即便心中这般想着,面上楚瀚却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论身份他虽然是楚家家主,可国子监的祭酒论名望却远胜于他,不是他能轻易得罪得起的!
有许祭酒坐镇,众人都安静地等待着,连小声的议论也不太敢。
许祭酒的威严,不仅在国子监中令人畏惧不已,在外面亦是同样敬畏。
楚溪沅心中微动,约略猜到了许祭酒在等的人究竟是谁。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人影姗姗来迟,阮江天一手拎着一个酒葫芦,脚下蹬着一双草鞋,浑身破破烂烂地走了过来。
“许祭酒,听说你有了关于我院楚纤纤失踪之事的线索?”
虽然众人都知道阮江天一向不拘小节,但是任谁看到堂堂天灵学宫外院的院长竟然穿得跟个乞丐一样,
还是忍不住一阵腹诽。
面对阮江天,即便是许祭酒面上也露出几分敬意,微微俯身,客气道:“阮院长。”
阮江天摆摆手:“免了,许祭酒,你们发现了什么,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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