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心里很难受,她爸爸妈妈都下放了,要是没有下放,她根本不用受这些气,早跟老钟离婚了。
母子三人抱成一团,都在哭,赵嫂子气的火冒三丈,她是个急脾气,怒气冲冲的对老太太说:“见过偏心的,没见过您老人家这么偏心的。
我以为我婆婆就不是个物了,把我们家欣然当根草,可是我婆婆对小泽也是不错的,那是真的疼他。
您老人家这倒好,连孙子都不要了?这都是您孙子,您只为大孙子考虑,就要弄死小孙子呀?”
老太太不干了,她一下子站起来,跟赵嫂子说:“我什么时候咒我孙子死了,你可别造谣。
我是说万一,这么小的孩子都脆着呢,万一养活不住,她又不能再生了,我儿子不就绝后了吗?”
何老师冷声说:“您老人家不用担心这个,我今天就跟老钟摊牌,我们两个离婚。
两个孩子我都带走,他是养一个侄子,还是全部都养着,都随他的便。”
何老师是真的累了,她已经拿定了主意,不行,她就带着孩子到乡下去住,她手里还有一些存款,怎么也能把孩子养大。
她就不信了,老钟还能那么不要脸,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老钟还有脸跟她分钱?
老钟要是真有脸跟她计较财产的事,那她就彻底死心了,就当她眼瞎,认错了人。
钟老太太怒气冲冲的说:“我就是让你们给大宝一口饭吃,养他几年,你就用离婚来威胁我?
离就离,你一个黑五类臭老九,我儿子是根正苗红的团长,还怕找不着媳妇儿?
孩子你要抱走就抱走,我儿子再娶个黄花大闺女,多少儿子生不出来?”
把何老师气的眼前发黑,就听门口有人说:“这可不行,离婚我是绝对不答应的,您老人家别闹了。”
原来是钟团长回来了,应该是有人去打电话告诉他了,他跑得一脑门子汗。
钟老太太一见他有点心虚,她小声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钟团长说:“我让楼下的单英帮我看着,您老人家一来就让他给我打电话。”
钟老太太怒气冲冲的说:“你这不孝子,我可是你亲妈,你什么意思呀?防着我呀?”
钟团长说:“我知道你是我亲妈,所以我一直宁可委屈何菁他们娘三个,也想顺着你,可你这是想把我搅的妻离子散呢?这可不行。”
钟老太太说:“我就是那么一说,也没让你们离婚呢?”
何老师说:“今天这事不解决,我是一定要离婚的。”
钟老太太怒了:“你威胁谁呢?”
钟团长说:“你老人家闹吧,闹到最后,我们都回家种地去,这个团长我也不干了,都回生产队去算了。”
钟老太太吓了一跳,她含含糊糊的问:“这离婚咋还跟当官有关系呢?”
赵嫂子冷笑一声说:“您老人家也不打听打听?军婚是那么好离的吗?老钟要是离了婚,他这个团长还真就别干了。”
一听赵嫂子也这么说,钟老太太吓了一跳,这可不行,他们全家都指着大儿子呢,要是钟团长回家种地去了,他们也跑不了,都得回生产队去了。
老太太的声音弱下来,她嘴里嘟囔着说:“不养就不养呗,我还得回家做饭呢,一会大宝回家吃饭,你放心吧,我们就是饿死,也不上你家讨要饭吃。”
老太太说着气哼哼的走了。
白云和赵嫂子见人家两口子好像有话要说,也借口告辞离开了。
白云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这一上午折腾的,本来想着去买点菜,就当遛弯了,结果这大戏一出接着一出的,真是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儿。
她刚想着睡一觉,门就被人敲响了,白云都无语了,她就不能消停的睡一觉吗?
一开门发现敲门的竟然是苏玉,她诧异的问:“师兄,你不是给我替班去了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你这也太不靠谱了?那边谁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