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等着吃饭,忽然进来一群戴着红袖标的少年,一个个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进来就大喊着:“革命有理!”
白云和苏玉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大家都是来吃饭的,但气氛却冷却了不少,嘈杂声也渐渐的弱了起来。
白云悄悄的说:“菜还没得呢?”
苏玉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赶紧上菜,吃完走人。
苏玉起身到窗口去问服务员:“同志,菜好了没有?”
服务员的气焰也没有刚才那么嚣张,她低声说:“没呢,再等一会儿。”
还没等苏玉回桌子上去坐下,这一群戴着红袖标的少年,自己就打了起来,好像在争论什么哪一派的事。
吃饭的人纷纷避让,有的人干脆饭也不吃了,转身出门走了。
苏玉见那两拨人靠他和白云的桌子很近,怕无意间伤了师妹,他急忙给白云做手势,意思让白云躲远一点儿。
白云早就想躲远点儿了,可那两拨人打的乱七八糟的,她想躲也躲不出去呀。
突然有个少年打红了眼,拿着椅子一顿乱砸,也不分上下左右,旁边有人大叫一声,看来是受伤了。
那椅子砸来砸去砸到了白云跟前,眼看着就要砸到白云身上,苏玉也顾不上打架的人了,冲上去要把白云拉开,眼看着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砸椅子的人手一松,椅子就掉在地上,他刚才感觉,好像有根针扎在他的手上,手也麻,东西就掉了。
他困惑的看了一眼白云,还没来得及问,旁边冲上来两个人,几个少年又打成一团。
苏玉和白云饭也没吃成,两人出了国营饭店,白云叹气说:“这叫什么事啊?那个坛肉我还没吃呢?”
苏玉白了她一眼:“还吃呢?我的魂都差点被你吓丢了,你说我请你出来吃个饭,你还受个伤,咱老师不得恨的拿小棍抽我呀。”
白云笑着说:“那不能够,我有自保的能力。”
苏玉诧异的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我明明看见那个小子拿凳子冲你砸过去了?”
白云笑眯眯的说:“是啊,我不是拿着银针在他的麻筋上扎了一下吗?”
苏玉恍然大悟,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可思议的说:“这也行?你们白家的银针还有这作用呢?”
白云说:“那有什么奇怪的?不都是认穴吗?”
苏玉……
白云往四外周瞧了一圈儿,说:“师兄啊,这附近还有没有吃饭的地方了?这都饿的不行了,到嘴的饭菜都没吃成,太郁闷了。”
苏玉一把拉住她往车上走,嘴里嘟囔:“行了,小姑奶奶,这饭你也别吃了,回你家吃去吧,今天这客我可不请了,魂儿都快吓丢了。”
白云被他连拖带拽的拉上车,郁闷的跟着苏玉回家了。
到家以后,白云下了两碗面条,打了两个荷包蛋,师兄妹两个一人一碗,凑合吃一顿。
饿极了,这吃糠也比蜜甜,苏玉不停的夸:“师妹,你这手艺不错, 这面条还挺好吃的哈。”
白云无语,这就是一碗普通的面条好吧,看来她二师兄是真的饿极了。
送走了苏玉,白云洗了一把脸,换了一身衣服,走到院子里,围着那一堆柴火转圈儿。
怎么看怎么是一堆烧火柴,还是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堆起来的烧火柴。
白云伸手略扒拉了一下,有破木箱子,有门板,还有破立柜的挡板,小竹条,零零碎碎,乱七八糟,也看不出个名堂来。
白云站在那儿纳闷,既然这郭老头临死的愿望,就是把这一堆破木柴火交到白家人手上,总不能就是想给她家炉子里添一把火吧?
可怎么看,这就是一堆破柴火呀?
晚上罗毅回来,白云纳闷儿的跟他说了白天的事。
罗毅皱着眉头说:“肯定是有点名堂,没事儿,明天我放假,我亲自看看。”
干这种事儿,小二子在行,白云不担心了,她问:“你明天怎么放假了?不是说最近一直都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