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笑眯眯的说:“要真能如愿就好了。”
林母说:“只要你一口咬定,罗家人就没辙。”
林父叹了一口气,说:“二小子也是我从小看大的,要对不起他了。”
林母瞪了他一眼,说:“你也不想想,咱儿子才需要罗家,二小子自己就是官了,听说他那个官还不小。”
林母不情不愿的说:“那个臭小子是个有本事的,有没有他那个爷爷和爹,都没什么差别,他精着呢,往后根本不用愁,真正需要帮扶的,是咱儿子。”
林父悄悄的说:“龙生龙,凤生凤,这不服气不行啊,我现在是服气了。
你说二小子在咱家,谁给他操过一点的心呢?他自己就当了这么大的官。
我听人家说了,在部队里升官可不容易,像二小子这样从农村出来的,都是实打实的,凭功劳上去的。
这小子还真有本事,他才当兵八九年,就是团长了,这得立了多些功啊,冒多大的风险呢?
这小子从小就胆大,天生就是个当兵的料,真是跟他爸跟他爷一样,听说他妈也可厉害了,难怪咱家小二子这么厉害。”
林母说:“所以我说二小子根本不用愁,不像咱家老大,从小身体就娇弱,更应该让咱儿子去给罗家当儿子。”
老两口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嘀咕,走到一个假山前头,林母说:“老头子,咱俩上那儿坐一会儿?”
林父:“歇啥呀?那凳子上头冰凉的,走这么点道,我一点都不累。”
林母照他的胳膊拍了一下,说:“你看人家老头老太太,都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咱也坐一会,望望风景,享受享受。”
林父打量了一圈,果然,椅子上都坐着人,三三两两的在那聊天。
他点点头说:“行,咱也坐一会儿。”
老两口在假山前面坐着,林父说:“你这老婆子呀,这地儿冰凉的,你非得要坐,你看人家,都拿着垫子呢。”
林母也发现了,那老头老太太的屁股底下都有个垫子,应该是自己拿来的。
她打量着四周,正觉得挺新鲜的,对林父说:“你就不能忍忍?这地方又不像咱老家,冬天那么冷,这天也没冷到哪去?咱就坐一会就走了。”
林母正好奇的往四周张望着,虽然是冬天,但这公园里的景色也很有看头,就是屁股底下的石头凳子,林母也能看上半天。
突然后边传来几个年轻人的说话声,林母往后头瞥了一眼,是几个穿着都很时髦的年轻人。
蓝色涤卡布的上衣,军绿色的裤子,裤线笔直,脚上还穿着反毛的皮鞋,几个人穿着打扮都差不多,一看就是城里人。
她本来没太注意,自顾自的望风景,忽然听到有个人提到罗家,她心里一动,仔细的听下去。
“罗丰那个王八蛋,仗着自己家里的势,从来不把哥儿几个看在眼里,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当个厂长,拽的都要上天了,整天鼻孔朝天的,我一看见他就腻歪。”
“人家不是有个好老子吗?还有两个好哥哥,人比人气死人,人家是大院里长大的,咱跟人家比不起。”
旁边的两个小年轻,见他一口一个“人家”的,也跟着嘲讽。
“高干子弟嘛,咱们肯定比不了,哎?你家里不也都是官吗?”
“我爸就是个小主任,跟人家能比吗?”
有个年轻人一脸神秘地说:“那可说不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准哪天他这个厂长,就下台了呢。”
“那根本不可能,只要罗家在,谁能动得了他呀?”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有小道消息说,罗家八成要倒霉了。”
“这不能吧?你搁哪听说的?”
“现在被审查的官还少吗?我看说不准。”
“不能不能,我怎么没听着信啊?”
“这都是内部先知道的事儿,等你听说,黄花菜都凉了,你知道了,满大街都知道了,还能叫内部消息吗?没有影的事,我能在这胡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