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叹气说:“老赵一直都很自责,耽误了孩子一辈子,要是能治好再好不过,但是,你也别钻牛角尖了,你还怀着孩子呢,身子重要。”
白云一笑说:“没事儿,我现在也没上班,时间多,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赵家的两个孩子,我还挺喜欢的。”
林毅说:“那老钟是怎么回事?他今天突然跑过来,喜气洋洋的,不知道还以为他要当新郎官了呢?”
白云笑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钟嫂子有些小症状,我答应给配点药。”
林毅怀疑的问:“小毛病?不是吧?你别误诊了?钟嫂子可求过不少名医了,整个军区谁不知道?”
白云摆手说:“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老师有一张方子,她用正对路子,说实话,她求名医也没求对人,要是我老师给她瞧过病,她早痊愈了。”
林毅无语,他说:“庄院长一般人也求不到好吧?更何况这两年医院里那么乱,更见不着庄院长了。”
白云说:“没事儿,明天我找师兄配几副药,钟嫂子吃了就好了。”
她低声说:“没准儿,明年钟嫂子就做妈妈了,也不一定。”
第二天,吃过早饭,白云把自己写的药浴的配方给她姥爷看。
白老头皱着眉斟酌半天,指着一味药说:“这一味药有点下重了,过犹不及,孩子年纪太小,还得以温和为主,你太急切了,有些急功近利。”
白云拿过药方,略一思量,还真是,她在这一味药上,打了个横线,又问她姥爷:“您老人家再看看别的?”
白老头摇摇头,说:“我们白家制药上秘方少,你拿去问问你那个师兄吧。
秦小子,是老庄的大弟子,制药上,老庄也是常夸的,俗话说的好,活到老,学到老。你多请教请教你师兄。”
白云点点头,先过去给欣然做完针灸,回家背上军挎包,把药方装好,下楼出了大院,坐公共汽车往市医院去了。
白云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秦院长去开会了,吕大夫正在整理资料,他一见白云,就说:“白师叔好,您是找老师吧?”
白云点点头,吕明管她叫“师叔”她还有点不太习惯,她不太好意思的说:“我有点事要找师兄。”
吕大夫说:“师叔你先坐一会儿,老师开完会,我就告诉他。”
白云在办公室等,吕大夫起身去了会议室。
秦院长刚刚从会议室出来,吕明就对秦院长说:“老师,白师叔来了,我已经请白师叔到你办公室等了。”
秦院长点点头,说“你先把这些资料拿给李主任,我回去见见你白师叔。”
白云正扶着腰研究她大师兄桌子上的草药图案,她居然只能认出个七七八八,有好几种她都没见过。
庄家真不愧是尝百草出身,她老师和师兄对草药都情有独钟,她以前就发现,她老师的很多日常用具上都有草药的图案。
她今天仔细一瞧,她大师兄也不遑多让,无论笔架还是镇纸,连茶碗上都有草药,这是有多痴迷啊。
白云正拿不准某一味草药的名字,她皱着眉研究半天,身后传来秦院长的声音:“研究什么呢?”
白云问:“师兄,这一味药我不认识,这是什么?”
秦院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不由得笑了:“这是龙齿,是古代哺乳动物牙齿的化石。”
白云惊讶的说:“这就是治疗小儿大人惊痫癫狂,烦热不安有奇效的龙齿?”
秦院长笑道:“是啊,这种动物化石几近绝迹了,难怪你没见过。”
他半开笑的指着一味药说:“师妹知道这是什么?”
白云无语:“这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是天花粉啊。”
秦院长大笑:“不愧是我的师妹,这一味药,看见它的人,十人有九人都认错了,他们都说是山药。”
白云说:“山药上面没有小孔的,天花粉才有。”
秦院长叹道:“有的中药细微之处,差别很小,是需要仔细辨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