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事走到众人面前严肃的说:“你们在县政府门前聚众寻衅闹事,污蔑政府,又造谣军人,耽误生产,这都是犯罪,应该送到农场去劳动再教育。”
大家一听要去劳动改造,都慌了神,刘云拍着大腿,一把拉住林母:“哎呀,老姑啊,俺们可都是来帮你忙啊,俺们哪知道二小子没事啊,你可不能让俺们都去劳改。”
刘干事说:“可以先让领头的几个去劳动改造,其他的回去批评教育,由生产队执行。”
这也不行啊,这多丢人呐,亲戚们都不干了,拉着林母说:“你快想想办法,这可不行啊,我们一家大小以后可咋出门啊?”
林母一听领头的要去劳动改造,吓的冷汗都出来了,这要真去劳动改造,她和老头子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儿子是绝对不能去的。
林母一把抓住林毅:“二小子,你快给说个情啊,俺们也不知道,你没死啊。”
林毅看着林母的眼睛,他说:“那要是我死了呢?你就只管要钱。”
林母眼一瞪:“别人家儿子死了都有钱,凭什么不给我?”
林毅笑了:“那你就等我死了再拿钱吧。”
林母一下子噎住了。
林父知道今天想要免灾,就得二小子开口,尽管他不想承认,他也知道,他们这些人都跟人家说不上话,只有二小子,还有几分薄面。
林父说:“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但我们毕竟是你的爹妈,我们要真的去劳动改造,对你影响也不好,你要考虑清楚。”
林毅眼皮往下一搭,他说:“我是军人,也不能随便给地方政府添麻烦,国家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我个人不算什么。”
林父一愣,他回身抓住刘干事说:“俺们都是被人骗了,请求政府宽大处理。”
刘干事正色的说:“是谁通知你们林毅同志牺牲了?”
刘云急忙跑上来,她说:“刘小慧说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把经过讲了一遍,大家才闹明白原委。
村子里一向安静,那天晚上汽车开的又急,动静很大,很多人都听见了。
村里头没啥新鲜事,大家都好奇,都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儿。
天亮出来一打听,车是来找白家的,有人就说:“嗨,这事儿不新鲜,你忘了头些年,总有人来咱村找白大夫去救人,指定是有人出事了。”
“那不能够,这几年哪有人来了?你忘了咱村白大夫手伤了,已经不出诊了。”
“哎呦,这我倒是真忘了,不是还有小白大夫呢吗?你看小白大夫也走了。”
“那八成是给人看病去了。”
偏巧这时候林枫出来,大家就问林枫:“老林家大小子,你昨晚儿听着啥动静没?”
林枫实话实说:“林毅受伤了,好像伤的挺重,昨天晚上来车把他们接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然。
“哎呀妈呀,这伤的得多重啊,都来家里接人了。”
“白瞎了二小子那人了,多好的孩子呀。”
“二小子从小就仁义,我还说这孩子长大指定错不了,咋摊上这大事?”
“这咱背后说,只怕够呛,要不哪能来接人呢?”
“没事,不是有咱村白大夫和小白大夫在吗?”
“咱村白大夫医术是厉害,可他现在也不能行针啊,小白大夫毕竟年纪还轻,说不准。”
有受过白大夫恩惠的人不爱听了,都说:“瞎说啥呢?白大夫那么好的人,肯定好人有好报。”
“就是,都说行善积德,咱村白大夫积了多少德呀?”
“可别丧良心,胡说八道,咱都受过白大夫的恩,哪能红口白牙的就咒人家。”
马婆子大声说:“要不是人家小白大夫,俺家二丫头还不知怎么着呢,谁在这儿咒人家小白大夫,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时就听身后有个人说:“本来就牺牲了。”
众人都猛地回头看去,就看见刘小慧和周悦站在身后。
马婆子问:“你们怎么知道林家二小子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