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前，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顾长烽对文衡说道:“无论结果如何，你的初衷都不可以改变。你一定，一定要完成我的一个心愿。”
那就是和我成亲。
文衡等待这一场景已经等待了十多年，虽然仅仅是那个人的儿子，还不是他本人，折断了一只翅膀也飞不起来。
他爽快的答应了。
顾长烽却不依不饶，也许是故事已经临近尾声，也许是他还接受不了这么快就和沈明诀分别，也许的也许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回到现实世界，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当成一场梦。
“你可想清楚了，万一我的要求很过分呢？”顾长烽道。
“过分？你能有多过分？”文衡自然是早就猜到他的想法是什么。也知道他这个心愿是什么，“只要我能报仇，就算让我和你成亲，我也心甘情愿。”
顾长烽脑袋有些发懵，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呢？
文衡却已经不再等他反应过来了，侧过身直接进了大牢。
周朝阳只有在儿时，家乡经历那场大雨的时候落魄过。后来他被周凌视为义子过上了富家少爷的生活，身边有了无数的拥簇者。像今天这样，头发松散开，混着泥贴在脸上，衣裳也破破烂烂的，被丢在一个全是肮脏气味的大牢里，脚下的垫草甚至还有很多虫子，潮气简直要钻进他的骨头缝里，这样的罪过已经太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他如何想不到事情会有败露的一天？可是自己能信任的人也只有郑元起和孙赐两个，或许在第一次他命令他们给文衡下毒的时候，就已经不再忠心耿耿，也说不定。
“你知道是我来。”文衡站在大牢外面，闻着这有些难闻的气味，很想伸手捂住鼻子。
周朝阳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文侍郎，我早就想过杀你，不止这一次。郑家大哥的手段什么样？我比你清楚。所以我会如实相告。”
文衡料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的坦率。
周朝阳接着说:“我们家和你有世仇，到了我们这一代就更加的激进，你想问什么赶紧问吧。或许明天，后天，皇上的旨意下来，我就要推出午门斩首了呢。”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毕竟文衡没有真正的受害，他们周家又是对大齐有功的重臣，皇上念在旧情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我想知道，我哥，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文衡说，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卧床多年，对皇上，先皇还有周家都十分的怨恨，所以哥哥口中的真相或许已经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在真正报仇之前，文衡还是想把真相都了解透。
周朝阳有些不理解的看他，他们周家对文恒赶尽杀绝，无非就是替先皇背了这口黑锅，害怕被报复，所以要先出手为强。文衡这么聪明，纵横官场五六年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告知他真相吗？
“不如你先说说你知道的吧。”周朝阳说:“或许我们知道的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