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儿!”薛将军一到就从马上下来,他自然是看见了昏迷不醒的沈明诀,那一刻他呼吸都要停止了。沈将军他没有护住,他的次子总不能还被斯基泰人给害了!
薛将军接过沈明诀,注意到顾长烽的肩膀也红了一片,沙哑着声音道:“忠儿,帮王爷包扎一下!”
薛忠也不含糊,上来就是拿白布一顿猛捆。要不是他们来得晚了,也不会导致这两个人伤得这么重。
“嘶!”顾长烽这才注意到疼。
“忍着点。”薛忠手上动作不停,瞥了一眼沈明诀,说道:“哥哥这是怎么了?他嘴边那些白的是什么?药吗?”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不对劲。
薛将军自然也是看见了,他伸手一摸,“是止血粉。”
“止血粉?”薛忠叫了一声,“为什么给哥哥用止血粉?他怎么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他的心头。
顾长烽这才意识到,他愧疚的不敢开口,可是薛将军父子早晚要知道的,木已成舟,他如何拦得住?
“刚才,克那苏割掉了明诀的舌头,我被绑着,救不了他。”
他这话说得尤其愧疚,他这个同沈明诀成亲的人在这,被割掉舌头的却是沈明诀,明明他来救人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薛将军立马捏住沈明诀的下巴,只是看了一眼就松了手,跟着红了眼睛。“......先让人送明诀回去吧,他这样,还是先养伤,这些日子,诀儿受苦了。”
薛忠张了张口,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到底还是高估了斯基泰人的残忍,以为克那苏这样爱慕哥哥,就会保全他。
薛忠很难过叫来了几个士兵,要不是顾长烽的肩膀几乎都被血染红了,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他。
“他们去找胡人会和了,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王爷,你还可以吗?”薛将军犹豫着问。
顾长烽早就让小蜗给他开了无痛,自然是不在乎的,他现在对克那苏的恨意达到了峰值,“我可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给明诀报仇!”
“好!”
几人纷纷上马,朝着胡人军营而去。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们夜间的刺杀也逐渐进入尾声,那些胡人空有一身蛮力,是最好解决的对象,顾长烽朝天上放了第二只烟花,剩下二十万大军也从胡人军营附近出现,这下即便是有神仙来助,胡人和斯基泰人也必死无疑了。
“将军,你们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是遇上什么情况了吗?”虽然现在木已成舟,再怎么追究后果,也无济于事,可顾长烽还是想知道,薛将军他们遇上了什么,耽搁了这么久。
薛将军面色很差,还是薛忠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去的时候,明明已经把那些尸体烧毁了,可还是有漏网之鱼。那些斯基泰人穿上了人皮,我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那些人都是我认识的,我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虽然耽搁了一点时间,但还不是最棘手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义父的人皮也会出现。”
顾长烽大惊,要是让他在乌漆墨黑的战场上看见了已经死去的沈将军,肯定也会乱了军心,说不定会吓得从马上跳下来。
“父亲他让我们不要慌,打算用带火的箭解决掉,只是那个时候,‘他’说话了。”
这样诡异的场景,还是出现在夜晚,让所有中原将士都跟着心惊。
薛忠叹气道:“总之,我们费了好半天劲才解决掉。”
直至胡人军营前,薛将军命人直接去撞门,现在再做周旋是一点用没有了,直接动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面对敌人就不应该手软。
“不说了,这一场战役持续了四五年,今天我们就把它解决掉,好早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