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明诀将这件事情如实告诉了沈将军,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身边这么多人都开始喜欢男的,但沈将军开始沉默了,甚至怀疑是自己出了问题,身边的人都不觉得这种事情奇怪吗?
太荒谬了,斯基泰王子居然想要自己的儿子?为了泡自己的儿子给老子下毒……
“父亲?”沈明诀摸不清他爹在想些什么,难不成是在想些词来痛骂克那苏吗?可是以沈将军的学识,只怕骂不出什么高雅的词,只是辱骂的话为何要想这么久?
沈将军看了他一眼,他这个儿子刚领回来的时候其实挺不像样的,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教久了,说话柔声细语软绵绵的,人也消瘦,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似的,当时确实有人告诉过他,城南乐坊本来有意让他儿子去陪那些客人睡觉的,因为自己来接他就作罢,所以沈将军一直以为那些喜好南风的,就喜欢这种。
……雌雄莫辨的男人。
可是这几年过去,尤其是这半年来边疆之后,他儿子已经大变样了,比先前健康许多,尤其骑马射箭的时候格外帅气,声音也洪亮许多,根本看不出一点从烟花之地出来的影子,为什么还会被男人看上?
一定是因为那个克那苏王子是个变态!
肯定是吧?他儿子能有什么“错处”?现在除了性取向还不对劲,从哪里看都是一个和自己一般无二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这么看我?”沈明诀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啊。
“世子,你怎么看?”沈将军突然问。
顾长烽已经在一边站半天了,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克那苏狼子野心,企图离间将军父子,影响军心,断然不能听他的。”
沈将军也说道:“确实。”
他一扬手就把杯子摔了。
“还妄想用和亲这一套,要是说君王为了减少战乱带来的影响,牺牲一个人换取和平,还说得过去,可我就在这,我大齐将士都在这,他看不起谁呢?”
军医曾经嘱咐过,古兰最忌讳动怒,人激动的时候,血液流通往往会比平时要快,那么毒素也会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他当时给沈将军扎了几针,已经暂时制止了汹涌的毒素,一旦动怒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顾长烽连忙过去拍了拍沈将军的后背,让他坐下,安慰道:“他们确实太狂妄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他们选择和胡人结盟,就是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其实他们这样也好,把话说开了,省的以后在背后捅刀子。”
沈明诀也给沈将军重新换了杯子,倒了一杯水,“父亲您消消气,把水喝了吧。”
“他日若我获得古兰解药,必是我斩杀克那苏之时。”
他极度憎恶这种明目张胆觊觎自己的人,那种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宠物时才会有的,偏偏又掺杂了性欲在,打他还会让他爽到,格外恶心。
曾经在城南乐坊的时候,沈明诀就听到其他的姐姐们说过,斯基泰人有时候也会在他们这里,那些斯基泰人喜好戴高大的帽子,眼睛像鹰一样,身材高大威猛,又特别重欲,往往需要一次叫两到三个人去,又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因此最开始的时候,城南乐坊还会以高价格给斯基泰人做生意,可是有些人因为一个晚上的摧残受了重伤,到后来城南乐坊的老板决定不再向斯基泰人提供任何服务,而最近十年城南乐坊逐渐向高雅场所靠拢,已经极少需要歌女们卖艺的同时还要献身。
他当时本就是听个笑话,没想到这话居然是真的,而且有过之无不及。
斯基泰人实在是太恶心了,他们的王子更是让人作呕。
沈将军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水,道:“他贵为王室,身边能人辈出,你如何能近他的身?这两次他偷偷潜入我们阵营,竟然没有一个人知晓,他们带了那么多人来,如何逃得过我们的眼睛?只怕这件事……”
“我早晚会的,父亲,这种卑鄙小人总有失手的时候。”
沈将军冷静了许多,反而开口规劝满眼是愤怒与恨意的儿子:“你别冲动,一切还是我们商量着来。”他拍了拍顾长烽的手,“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没事儿。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中过古兰的人,如何避免毒发,我都知道。你们也不要太拿我当病人,至少这一个月我无论如何都是相安无事的。”
“斯基泰人阴险毒辣,就算你答应他也不会将真正的解药交出,而是会用那种一个月的解药,半年的解药来糊弄人。他既然故弄玄虚,十日之后还要来,我们就让他有来无回。”
顾长烽跟着说道:“昨夜负责守卫的将士们,已经一一被薛副将叫去,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沈将军也说:“没有一个人被迷晕,也没有一个人受伤或死亡。那么他们如此光明正大的进入我们的军营,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他看着沈明诀的眼睛,后者也跟着反应过来。
“父亲的意思,我们当中出现了叛徒?”
沈将军赞许的点点头,“那些奇奇怪怪的巫术,其实都是人为。早点肃清军队中他们安插进来的人,对我们而言也更安全。我们被动了这么久,也该主动出击了。”
“您让我安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