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烽混混沌沌下山的时候,那边的将军府已经乱作一团。
失踪的沈明远直到最后一天也没有出现。
沈将军阴沉着脸,非常不情愿的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当了“逃兵”。
但是真相并不完全是这样。
京城外的一家酒楼隔间里,沈明远正趴在床榻上,只见他面上潮红,身上盖着件薄被,十分难受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一去边疆,再回来不知何年何月,好不容易爹爹不再管他们两个的事情,还没有恩爱几天,就又要分别。
于是娄煦灵机一动,把他叫来了这个酒楼,顺便小住几天,快活一下。
沈明远欣然答应。
可是他根本没想到,第一天俩人激烈的互动一整晚,第二日吃了点酒楼的饭菜。就开始水土不服,上吐下泻。
回京城要很长时间,娄煦就在这边找了大夫。几副药下去,虽然是不再呕吐,症状减轻,可这人也跟着虚弱了,根本没办法坚持乘马车回家。
一来二去就耽搁了。
娄煦去别的地方买了点早点,一回来推开门就看见沈明远半死不活的趴着。
放下东西将人摇晃醒:“远远,别趴着了,起来吃点东西。”他边说边去亲吻对方的侧脸,心疼不已。
沈明远蹙着眉,手抓住娄煦的胳膊:“什么时辰了?”
他一开口就感觉不妙,嗓子这般哑,定是起了低热。
娄煦伸手一摸,果然如此。
“已经巳时了。”
沈明远拍了拍他:“扶我起来,我今日要回去……”
“回去什么?”娄煦大声说:“你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重视吗?你这让我怎么放心!”
“别闹,我,我吃了这么多天药,已经快好了,而且父亲说要带我去的,已经和皇上请命,怎么能不去?那不成了逃兵了……”
娄煦眼眶都红了。嘴硬道:“将军说的,是带少将军,又没有点你的名字,不是还有一个……”
“不行!”沈明远打断道:“你可知道边疆是什么地方?沈明诀从没去过,如何帮衬父亲?而且他那副体格要是去了边疆,如何坚持得下来?”
“你是怕他死在边疆吗?”娄煦后知后觉的说道。
“他从小在乐坊长大,从没练过行军操,没拿过武器,没杀过人,他,他不能去。”沈明远难得为这个白捡来的弟弟着想。
“那你就能去了?”娄煦一激动,醒了一下鼻子,眼泪都跟着掉,“你还烧着,又水土不服这么多天,远远,你是病人,能不能……跟将军写封信,晚些天去?”
娄煦还是妥协了,没有再拦着他。
沈明远算了下时间,叹了口气。
等到信件寄到沈将军手里时,已经是出征的那一天,但凡晚一个时辰,将军就走了。
沈明诀也难得穿上了盔甲,骑上了马。练习了两天,他就算能自己上马了。
沈将军心中愤慨,“谁要管他还来不来?今天来不了就别来了。一个人留在将军府看家吧!”
送信的人唯唯诺诺,将这几句话原封不动的写好,寄了回去。
沈将军勒住了马的缰绳,“等世子来,我们就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