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文衡照旧在早饭后去找沈明诀,二人已经非常熟悉,他不用敲门就进去,本以为会看见沈明诀赖床或者是坐在桌子边发呆,没想到他已经穿好衣服学习了有一会儿了。
“你今日怎么这么勤奋?我都不及你了。”他笑了笑,将厚重的斗篷挂好,坐到沈明诀对面。
其实若是他在用心一点,就能看出沈明诀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因为沾了露水,衣摆有些潮,领口也多了很多褶皱。
沈明诀没回答他,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次月考会考什么,左右复习不过来,也没个侧重点。”
文衡不再同他打趣,他自然是不能一下子说出他已经知道月考的内容,若是沈明诀问他如何得知,又一次私下见世子是怎么回事,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从前,他大可以解释清楚,可是自从世子拒绝了沈明诀,和他说理想型是自己这样的人,又经历了昨晚那么诡异的“心动”之后,他开不了这个口,也解释不清。
他和顾长烽之间,好像也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清白。
“也许和上次月考相似,咱们一点点来吧。”翻了翻上个月的笔记,文衡总结出一份复习攻略,“还有几天才考试呢,现在不急。”
沈明诀轻轻“嗯”了一声,又投入到书本当中去。
中午二人结伴去了膳房。
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出门全靠着斗篷,文衡更是怕冷,汤婆子几乎不离手,膳房也不是很暖和,二人都打些饭回来吃。
“文公子,我还有些问题不懂,你能教教我吗?”临到学舍,沈明诀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那我下午早些去找你。”文衡冷的不行,他怕冷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自己家里最近几年衰败,衣服御寒的能力太差,他又不想叫人看出来,没和任何人提起过,只想着早些回到温暖的学舍中去。
沈明诀没松手,冷着一张脸,眼睛紧紧盯着他。
文衡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看心突突直跳。
沈明诀一不留神,手劲就大了,后者顿时闷哼一声。
“我现在就去吧,中午我们一起吃。”文衡到底后退一步,不敢再直视沈明诀。
听到这话,沈明诀突然松了手,脸上又恢复成前几日的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多谢文公子,外面凉,快些进来吧。”
文衡:……你也知道外面冷啊。
“好好好,马上来。”
这一顿饭吃得味如嚼蜡,文衡心里想着事,等着对方发问,可沈明诀一句话都不说,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要时不时的笑一笑,画面一时间诡异极了。
“你怎么了?”文衡实在是忍不住问。
“嗐。”沈明诀撩动了耳边的头发,有些遗憾的意思,“文公子,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我,我没……”文衡下意识反驳。
“……或者说,你有什么事情骗了我吗?”沈明诀放下了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