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烽不知道穗下学堂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脚踏两条船”的消息已经传遍,只知道自己再不找弟弟,就被周朝阳骑在头顶上了。
官二代惹不起啊。
给沈明诀造谣,又打了文衡,怎么,真以为他不会生气吗?
小蜗无奈道:“你还真得帮他,至少现在,你不能动他。”
顾长烽叹气,叫李学领着进了皇帝的内殿。
想起上次来这里,还是因为“睡着”被小皇帝唤醒,顾长烽心头一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和小皇帝有着血缘的联系,他又或者是小皇帝是第一个待自己极好极好的人,他觉得自己和顾长黎本就应该亲近。
这种关系,真的很奇妙,消磨了许多因为快穿进这个虚拟世界的不真实感。
小皇帝的内殿比雍王府的宽敞多了,照明灯也是一水的暖黄色琉璃,殿内点燃着一个香炉,正往外飘着烟,随着外面阳光照射进来,将虚雾的烟投射出不同的颜色,橙色和紫色交缠在一起,随着空气的流动翩翩起舞。
正是应了那一句“日照香炉生紫烟”。
顾长烽心想,若是此刻再奏上一曲,配上气味偏淡的暖香,盖上厚厚的棉被,睡一觉就好了。
只是小皇帝对自己要求很高,这里没有那些可以消遣的东西,唯一一张桌案上还摞着两寸高的奏折,若是不及时处理,怕是要熬夜了。
“哥!”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长黎喘着气,稚嫩的脸上满是对他到来的欢喜,快步走了几步,扑进了他的怀里。
顾长烽微微愣神,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往人怀里钻啊?
此时给二位新主子磨墨的赵四狠狠打了个喷嚏。
李学磕磕绊绊的跟过来,一边跑一边尖着嗓子道:“皇上,皇上,您慢点,奴才跟不上了。”
在李学进来前,顾长烽轻轻捏了捏小皇帝的脸,将人从自己怀里拉开了。
这样实在是不合规矩。
他单膝跪地,手撑在胸前,“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也意识到有人进来了,不太自然的扶起了兄长,“李学,世子有些口渴了,你去御膳房做点梨汤和桂花糕来。”
李学谄媚的应下,又屁颠屁颠的走了。
空旷的殿内又剩下了他们兄弟俩。
“让我看看,一个月不见,长黎好像又高了些,壮了些。”顾长烽看着他这便宜弟弟,嘴上也噙着一抹笑。
顾长黎更高兴了,见哥哥愿意和他亲近,当着顾长烽的面转了一圈,有些脸红:“哪有啊哥,长黎没胖。”
小皇帝指着桌子上的奏折,噘着嘴:“你都不知道我每天有多累,那么多的奏折都等着我一个人弄,那些大臣们不懂事,下了雨都要写一封来,为什么让我当皇上啊,我不想的,要是哥来当皇上就好了,这样长黎就不用这么累了……”
顾长烽被他这句话搞得冷汗都下来了,小蜗及时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立马给他传送了一段记忆:那是先皇故去前,拉着他的手交代后事。
“长烽,长黎还小,要靠你多多扶持,倘若日后他德不配位,你就,你就取而代之!”先皇猛烈的咳嗽,又吐出几口血,脸色惨白,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皇上!不可!”顾长烽摇着头,“长黎是您的亲生儿子,从小便跟着太傅学习治国理政的道理和方法,怎么会德不配位呢?臣一定竭尽所能辅佐他,让他成为向您一样的明君!”
先皇看着他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他的话是否出自真心。
“好,好孩子,大齐就交给你们了......”说完这句话,先皇便撒手人寰。
......
顾长烽不知道这个年纪的顾长黎是不是听信了谗言,拿话试探他,可无论如何,他都得明确表示自己的立场,“长黎,我答应过先皇,此生都做你的忠臣,我们兄弟两个要一同努力,让大齐海晏河清,这话你忘了吗?”
顾长黎点点头,笑道:“没忘没忘,哥,我就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你的目标,要对江山社稷好,要百姓安居乐业,你说过要辅佐我一辈子的。哥,长黎信你。永远都信。”
顾长烽心中响起的警钟可算是不鸣了,他拉过小皇帝的手,只见该长茧子的地方嫩滑无比,不该长茧子的地方有了一层薄茧,他就知道最近小皇帝肯定是批阅奏折的次数远远小于倒腾那些瓷器的次数。
小皇帝被看出来了,不太好意思的收回了手。
“长黎辛苦了,你送的瓷盏很好看,若不是你挂念着我,我的病也不会好这么快。”
小皇帝本以为他哥会像那些言官一样说他不务正业,可是他哥没提。
“手痛不痛?”
他哥只关心他的感受。
“不痛了,哥,我希望你好好的。”
“我也是,长黎,你的健康才是我心上第一位的。”他用从府里带出来的雍王府特制“护手霜”涂在小皇帝手心,“今天不去烧瓷了好不好?”
小皇帝闷声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一个喝着李学准备的梨汤,一个老老实实的批阅完了全部的奏折。
小皇帝留他吃晚膳的时候,顾长烽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