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月月?你是不是生气了?”
听到郁簟秋的话,姜见月转过头去,她平静地看着他,又平静地说道:
“嗯,我是在生气。”
姜见月的态度冷淡到了极点,这么说完之后,她再开口就是:“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姜见月这样的表现,几乎给郁簟秋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完全没想到,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情后,再醒来姜见月竟然会是这样。
他以为她会痛哭,会崩溃,觉得自己背叛了江遇然。他还以为她会生气,会愤怒,会给他这个始作俑者几巴掌泄愤。
不管情况是哪种,他都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他相信只要他足够放低姿态,用眼泪博取姜见月的同情,再加上这张没有多少女人能拒绝的脸……
哪怕姜见月不会狠下心来跟江遇然分手,至少也不会那么无情地就跟他撇开关系,他还是有很大概率做小的。
可是郁簟秋完全没料想到,姜见月会那么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好像……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一样。
郁簟秋心头的恐慌越来越大,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颜欢笑道:“有,有很多问题要说。月月,你先别走,我们把事情好好聊一下。”
“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以吗?”
“你要解释什么?”听到他的话,姜见月只觉得好笑,可她现在连笑都不愿意笑了,她反问郁簟秋:“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说什么呢?郁簟秋?”
没有给郁簟秋回应的机会,姜见月立刻就又说:“说你爱我?说你是被逼的?还是说你只是因为太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才会做这些事?又或者是说,姜见月,跟江遇然分手吧,我会对你比对他更好?”
“郁簟秋,你是想说这些,是吗?”
郁簟秋:“……”
本来想说的话,几乎全从当事人的嘴里说了出来,郁簟秋先是一惊,他立刻就又想要解释什么,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语塞得连冒出一个音节都无比困难。
但姜见月没有就这么放过他,她先是轻笑了一声,笑声仿佛某种可怕的警铃般在郁簟秋的耳旁敲响,然后她说:
“郁簟秋,你之前说过,你不会跟上辈子的你一样的。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跟上辈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记得,上辈子我被你跟温砚函他们囚禁起来,是在七八月的时候……所以这辈子呢?你又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关起来?”
姜见月的眼神平和极了,平和得甚至像是一潭死水,了无生机。
可郁簟秋看得出来,那里面不仅只是平和,还有几乎将他淹没的失望和绝望。
郁簟秋只是对上她那双眼神,就感觉心脏被人紧紧捏在手里,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更别说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这一刻,郁簟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昨天的行为好像真的不小心踩到了姜见月的底线,甚至有可能……点燃了什么导火索。
“月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把你囚禁起来,我也没有想找温砚函他们,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么想。”
郁簟秋逐渐变得有些慌乱了,语气也越发激动紧促起来,像是生怕下一秒姜见月就会不听一样:
“我没有那么想,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月月你相信我。”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江遇然可以跟你在一起,不甘心他能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
“我不甘心啊,月月!”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郁簟秋硬生生逼出了几滴眼泪,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脆弱,更能得到姜见月的怜爱。
可是郁簟秋绝望地发现。
没用了,姜见月不相信他的眼泪了。
“郁簟秋,你这算什么?鳄鱼的眼泪吗?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相信它吗?”
姜见月伸出手,明明动作很是亲昵轻柔地拭去他的眼泪,可郁簟秋这一次却没有感受到一点温柔,因为姜见月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心疼,郁簟秋甚至觉得,自己压根就不在她的视野当中。
“对了,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你说你不甘心,不甘心我跟江遇然在一起?”
姜见月重复了几句郁簟秋之前说过的话,越重复越觉得可笑,她恨不得举起手,立刻就给郁簟秋一个耳光。
可到最后,高举着的手臂都没有落下——因为姜见月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对郁簟秋生气了。
“所以这就是你想要毁掉我的理由吗?就因为我没有如你的愿,跟你在一起,你就要毁掉我,毁掉我的生活吗?”
姜见月只是用着无比嫌恶的眼神注视着他,说:“郁簟秋,我现在看明白了,你比上辈子的郁簟秋还要让我恶心,至少他不会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美化他的所做——”所为。
“闭嘴!”
听到这里,郁簟秋彻底冷静不下去了,男人双眼血丝如蛛网在一瞬间爆开,他几乎是失态到了极致,朝着姜见月怒吼道:
“姜见月你闭嘴,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不允许!”
“不要拿我跟那个郁簟秋比,我不是他,姜见月你看清楚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