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千古罪人
葛辛的话太过危言耸听,几乎是否定了整个文道
你自是没有直接相信,而是挑出了他话中的几处漏洞,直接质疑
“假设科举真如你说的那样不堪,我在家乡所学的孝道,为何又与此处不同?”
葛辛长叹了一口气,道:“科举改题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在这几百年间,还真出过一个圣人。”
“他是文庙的第八圣,也被人称为末代文圣。”
“只是这位文圣不是从齐州走出,而是从南方的一个州走出来的。”
“更令天下人惊掉下巴的是,他是第一个出身世家的圣人。”
“直到这位文圣横空出世,传出几篇惊世之作,人们才发现,他的思想竟是旧文道的思想。”
“他继承了前几位圣人的一些观点,也创新的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观点,唯独不沾边的就是科举考的那些东西。”
“当时有很多人都不是很看得起旧文道,他们听到文圣对一些古籍的讲释,殊不认可,经常指着他的鼻子骂。”
“文圣对此不多解释,只是借了前人一句话表明心志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末代文圣不走科举之路,而是广收门徒,游列诸州,宣扬旧文道。”
“他最叛经离道的一点就是,他不讲什么有教无类,而是只招收富家子弟和天赋异禀的人入门墙。”
“在他活着的时候,一直因为这一点为人诟病,但在他去世后,很多人才明白他的用意”
“他的弟子们全部放弃了科举,用家中的余财自己开办学塾,对外噱头给的很大,有机会成为圣人二代弟子。”
“这种学塾和朝廷办的不一样,要交不少的束脩,穷人交不起,全去了朝廷办的学塾,因此入门的多是富家子弟。”
“一代弟子教的是真正的旧文道,二代弟子学的也是旧文道,等到二代弟子学成,他们就能用同样的方法招收三代弟子。”
“旧文道就这么被他们一代一代传了下来,末代文圣的思想也被他们一代一代的贯彻到了今日文以开智,非以登科。”
“孙兄这装束,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想必这下应该能明白了吧?”
你不仅明白了,还给自己为什么考不上秀才找到了一个新的理由庙门拜错了
“不对啊,就算我学的是旧文道,也不应该走不通文途我依稀记得有先生告诉过我,做好学问,未来官至青云。”
葛辛道:“当然,学旧文道也不代表走不通文途,终南捷径这几个字听过吧?”
伱点头道:“据说在终南山盖个茅庐住一些日子,就会有朝廷的人来请,我一直以为这是神话故事。”
“非说他们什么都没做就被朝廷请去确实挺没道理,其实啊这些人也不一直待在山上,他们会把自己写的诗,自己写的文章投到那些官宦之家,搏一个荐名。”
“这只是其中一种方法,其他的方式也有,毕竟学旧文道的很多人都很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哈。”
“你们旸州本地的官僚最擅长这个,员外郎什么的就他们卖的欢。”
“这就是末代文圣顾虑不到的事了,他虽把旧文道传了下来,但也让官官相护、卖官鬻爵的情况更加猖獗。”
“大虞允许齐州做国中之国,就是为了在他们那个地方养出圣人,振兴文道,从而制衡武道。”
“但孙兄也可以看到,如今大虞的武道完全压过文道,这说明齐州根本没有做成这件事。”
“齐州的很多人都慌了,一慌就给齐州的学子疯狂上压力。”
“他们没有别的路,就只有科举一途。”
“齐州的学塾分为四个等级,从最高等级的甲学毕业,就能在齐州进行一次模拟登科。”
“考中成绩最优者,在齐州境内可以被称为状元,这齐州的状元出了齐州,可以直接参加会试,一步登天。”
“我有一个同乡,也是同窗,我和他一起上过末学和丙学,我没有考乙学和甲学,离开了齐州。”
“他自幼便天赋异禀,三岁识了千字,五岁就会作诗,七岁熟背五籍九典。”
“十里八乡都知道他的名字,他被称为寒门贵子。”
“这个贵子也确实没让所有人失望,他一步步走上去,走到了齐州的最高处状元。”
“我听说了这个消息,从师门赶去祝贺。”
“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和我印象中那个雄姿英发的少年天才有了大大的不同。”
“他穿上了长袍,带上了儒冠,成为了儿时想成为的那个人。”
“但他也确实不是儿时了,刚及冠的年纪,就已经驼了个背,一直咳嗽个不停。”
“他的墨像是从头发上挤出来似的,挤的多了,就全变了白。”
“他好像也哑了,见了我没说一句话,只是端来了一缸酒。”
“我们喝到了天明,当我醒来时,他就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封信,上面写着让我离开齐州再打开。”
“我向来不听他的话,当场就拆开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能阻止他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拆了文庙!把八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