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出此言?小民不敢……”
自打和吕县令打交道以来,村长还没见过吕知县发这么大的脾气。
暖暖心里也是奇怪,不就是个名单么,怎的还能惹得吕县令拍桌子?
可当暖暖拿过名单一看,脸色瞬间也跟着变了,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后又恢复正常,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不悦。
村长当然不会在意暖暖的变化,现在他更加担心吕县令的反应。
憨娃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站在暖暖身边,只要暖暖情绪没有什么波动,他就是个隐形人。
看到暖暖的反应,知道是因为那张纸,他微微上前一步,拿起纸瞟了一眼,然后……傻眼了。
二子、狗子、臭蛋、元宝、银生、栓子、柱子……
闹了半天,一个像人名的名字都没有,不对不对!这肯定不是暖暖生气的原因。
再看一遍,憨娃终于意识到不对的地方,这整篇的名字,不仅不入耳,还都是些男娃的名字,是了,暖暖生气的原因,他找到了。
默默把纸再放回桌子,憨娃悄悄退出院子。
憨娃刚退出院子,里面就传出吕县令质问村长的声音。
“这整篇的名字,为何没有女子?难不成,这个村子已经没有适龄女子了吗?还是本官的话还抵不过古村长心里的祖宗传统!”
哼!自然不是你的话不够分量,而是,他根本就没想着招收女学生!
憨娃当然不会蹦跶着去找吕县令跟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傻子怎会有想法?傻子不必有想法!
“出来!”
离村长家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已经搬走很久,房子一直空着,本就破旧,洪水过后就剩下三面残垣断壁。
一个人影从后面闪出,冲着憨娃一个抱拳。
“主子。”
“去,让所有店铺贴告示聘用女子干活儿,给重要位置,银钱优厚!”
啥?主子这是又要干啥?自古以来哪有聘用女子干活儿的?女子出来干活儿了,那要男子干啥啊?难不成待在家里相妻教子?
因为蒙着面,荼白一脸便秘的表情没被憨娃看到,否则,估摸着又是一顿罚。
“没听明白?!”
耶~这话说的,四面空气突然就冷了下来,跟主子在一起,夏天都不觉得热!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
“记得!要认识字的!”
荼白刚准备起飞,直接一个晃神,嘎巴一声,腰闪了……
瞬间,荼白被黑布遮住的脸上,痛苦面具闪现!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主子吗?这还是我从小就跟随的主子吗?这还是那个处事果断冷情冷性的主子吗?
灵魂三问后,荼白重新起飞,面子不能掉!
两个时辰后,恭州境内,钱庄、布坊、粮油店、糕点房、酒楼、珠宝店同时贴出聘人告示,不是,这赌坊、青楼咋还跟风呢?
赌坊也就算了,最起码去个女人还能端茶递水,再厉害点的看个场子做个饭也成。
这个青楼,你是闹哪样?是怕大家不知道这里面都是女人?还是觉得气不死外面的女人?
“啧啧啧……你看看,你们都看看,这是真心不要个脸了!找妓女还敢明目张胆?”
老鸨子手中绣帕一挥。
“你丫儿懂个屁!妓女咋了?妓女就不能有清官人?妓女也得识字认字,不然,咋伺候的好那些达官显贵!哼!自己目不识丁就算了,还小看我们!我呸!”
然后,老鸨子和良家女人们撕巴在一起。
“哎呦我的天哪!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这种事情!”
大魁前脚踏进门,后脚就开嗓了。
“啥事儿啊!说的这么邪乎?”
秦氏迎上来,从围裙上拿下布巾子帮自家男人掸掉身上的灰尘,大魁凭着自己的本事,现在已经将松花蛋生意扩大到周边镇上。
稍微离得近点的,三天一去,远一点的就五天一去,这就是刚从其他虢镇上回来。
“你是没看见,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好多店家都贴出了告示,我好奇啊!趁着收鸭蛋的时候凑上去看了一眼,妈呀!全是招人的,啥女掌柜、女跑堂、女外柜就连青楼都在招清官人,就是那种能说会弹还能写的女人,还看见老鸨子跟人干架了!热闹的很!”
大魁越说越兴奋,主要是不年不集的,就能看见这些热闹,一时兴起。
听说很多店里招女子,秦婶子也觉得神奇,可听到青楼怎么怎么的时,手下掸灰的力度突然加重。
“呦!厉害了,青楼门朝哪儿开你怕是都记熟了,你没上去帮帮老鸨子?”
“那我也不认识她,帮啥啊!就是看个热闹,她们打她们的,不打我看啥!哈哈哈……”
暖暖刚进门就听见如上对话,暗自感叹大魁叔这自保技能果然是与生俱来的,眼瞅着秦婶子就要生气,硬生生让她两句话给安抚住了。
秦氏果真就笑了。
“麻溜儿去洗洗手,灶间有给你留的饭!”
大魁应声去了,吃完饭还要去别的地方给送货呢!
这下轮到暖暖发懵了。
这是……啥情况?店铺招工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