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澳联军司令部设在悉尼西郊的一幢大楼,这儿原本是皇家澳大利亚海军的一座行政大楼,在撤离布里斯班之后,司令官就转移搬迁至此。
“很抱歉司令官,我们还是没能恢复和堪培拉的联系,有线和无线通信都没有回应。”
一名少校立正敬礼,无奈地向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汇报今早的第四次尝试。
对于处在战时状态的国家而言,公文往来每天都很频繁,政治的、经济的、外交的、军事的等等。
早晨在进行例行的交流之后,外界收到的最后一封电报是堪培拉防空部队发出的简短汇报,声称有一小队敌机从北方靠近。
之后,音讯全无。
麦大帅保持着从容,镇定地说:“一定发生了什么特殊异常,但是局面还在掌控中,现在,派出最快的飞机去检查!”
不久,一架照相侦察型蚊式轰炸机呼啸着腾空而起,直奔首都方向而去。
紧接着,又有一架装载了紧急联络专员的运输机也升空了。
托马斯-戴利中校是一名在司令部任职的高级参谋,他正专心致志的参与策划悉尼以北防线,结果突然接到了去紧急检查堪培拉的命令。
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突然音讯全无?他如是想到。
四十二年前、也就是新世纪之初,澳大利亚联邦在成立之后因为定都问题而爆发了激烈的内部争执,最大的的两座城市——悉尼和墨尔本谁也不让谁,一直争执了十年之久。
最后联邦政府选择了取舍之策——在两座城市之间挑一个有山有水、地形合适的地方作为首都,故而选定了这块位于东南部山脉区的开阔谷地。
不多时,托马斯-戴利见到了直入云霄的浓厚黑烟。
他心里咯噔一下,顿感大事不妙——因为这时候飞机甚至都还没飞越大分水岭,距离堪培拉还有半小时航程。
最后,他看见了废墟,彻底的废墟。
那座优美的小城镇已经化为灰烬,放眼望去尽是焦黑一片,就好像传说中一夜之间被火山岩浆毁灭的庞贝古城似的。
托马斯-戴利中校瞧见他曾经就读的邓特伦军事学院也受到了巨大的摧残,面目全非。
运输机在东郊的空军机场上空盘旋了一圈,确认可以降落以后飞行员才小心翼翼地驾机着陆。
他和几名随从人员一下飞机,十多名军官就飞也似的扑了过来。
一名中尉忍不住嚎啕大哭,边敬礼边呜咽道:“长官…长官…对不起……这里是地狱……”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托马斯-戴利中校听取了机场作战单位的汇报。
随他同来的发报员用电台把这个情况一五一十地发送了出去。
许多幸存者都来到了空军基地寻求帮助,因为距离爆心较远,受到的损伤很轻微,有人说这里的仓库中储存有大量物资,绝望的人们就纷纷赶来了。
基地指挥官犹豫是否应该开放军需仓库,他希望请示悉尼司令部。
托马斯-戴利中校愤怒地吼道:“我的任务是在有必要时协调紧急情况,现在打开(仓库)门,全力提供帮助,这是命令!”
士兵们努力维持秩序,约束幸存者排队领取食物和水。
更紧张的是医疗救护,全市的几家医院和诊所多半毁灭,而在这里,六名军医和二十几名护士面对数以千计的伤者根本忙不过来。
两个十几岁的女孩被老师带来,三人的脸、手、背都受了严重烧伤,四处巡查的托马斯-戴利少校于心不忍让老师带她们先去椅子上坐着休息,答应马上救治,但是机场医疗站人满为患,每个人的伤势都不轻。
中校无奈的回来了,发现一个女孩已经死去,另一个女孩和老师也双双休克昏迷。
这时候远方天空出现了两个小黑点,机场单位一眼就辨认出那是明军飞机,但是除了少数高射炮开火以外做不出任何有效应对。
两架侦察型金雕奉命执行核攻击之后的航拍任务,以供研究评估效果。
二者还空投了数十万张传单,敦促澳洲政府停止抵抗,否则悉尼、墨尔本、阿德莱德都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毁灭的城市。
当天,明军飞机也对悉尼空投了传单。
美澳联军司令部随后向华盛顿发去了电讯,汇报这一突如其来的颠覆性事件。
「今天上午大约10时,3架敌方重型轰炸机在护航下飞抵堪培拉,投下1枚特殊炸弹,堪培拉被炸弹完全摧毁,伤亡人数可能有5~6万人。」
司令部暂时无法精确统计伤亡,这只是粗略的估算。
堪培拉是没有历史积淀的新城市,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城镇,去年常住人口仅有1.3万人。不过因为大片国土失陷,大量民众从布里斯班等地向南逃难,其中有大约6万难民被暂时安置到了堪培拉。
于是乎,他们也遭受了真正的灭顶之灾。
在轰炸机编队返航之后,攻击结果简报被迅速发回了本土。
「大号特种照明航弹于当地时间十时十一分投放,顺利起爆,目视可见效果良好,估计可达过往试验之预期。」
不久,更详细的综述电讯也发了出去,还附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