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朱泠婧所言,皇太子在这方面同样也有更进一步的打算,执着于大搞建设的他及那一派人计划以九年为期,三年一轮,循序渐进完成对大明各省的土地赎买与分配。
第一轮先赎买八十亩以上的、第二轮再赎买五十亩以上的、第三轮赎买三十亩以上的。
同时,允许地主保留的出租土地不能超过二十亩。
如此拉长了改革时间,稳步推进,财政压力也会小许多。
周长风觉得这个计划也挺好的,不过如今大战在即,朱泠婧的想法虽然更为激进,但完全具备可行性。
既然如此,更快些难道不好吗?
事实上朱泠婧甚至认为可以把国债券和以后的大战绑定在一起,发钱?不可能的,直接给被强制赎买了土地的地主发战争债券,将他们拖上大明的战车。
不支持?那你们手中的债券可就成了废纸哦。
“就这样,你自去吧。”
“告退。”
因为找到了中意的话题,周长风与朱泠婧二人的交谈远比初次见面要和谐,广度与深度也更多。
可以说是字面意义上的“增进了彼此双方的了解”。
接下来就没有周长风的事了,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任务就是刷履历,赶在明年年底之前晋升。
“兄弟你们哪支部队的?”
“伞二团防化排啊,伱们是陆战队的?”
“是啊,陆战一团的,前两天去夷陵州剿完匪就被调来帮忙了。”
“好,我看看哪里还缺人,呃…你们去小舍乡、常塘村那边吧。”
为了以更高效率消灭疫区乡间的钉螺,驻扎于南昌府和安庆府的第二伞兵团和第十七步兵师都奉命抽调了各自的防化单位前来帮忙。
所以这究竟是钦差大臣的权力大,还是朱泠婧面子大?
伞兵单位是归属于大明空军直接指挥的作战单位,级别非常高。
近些年来,随着航空技术的飞速发展,世界各国对此的研究和探索也愈发深入,一些国家的军队尝试着组建了成建制的空降部队。
在前年、也就是启元7934年,德社在汉堡组织了一次半公开的演习,德军组织了15架Do-17型轰炸机和28架Ju-52型运输机,前者拖拽滑翔机、后者直接空投,一次性部署了两个营的伞兵,让欧洲各国大为惊奇。
于是沙俄也紧随其后,在去年以一个步兵旅为基础,组建了自己的伞兵单位;并接连扩大,至今已有一个伞兵师和两个伞兵旅。
大明的反应就比较小了,时至今日也才组建了两个伞兵团,用于摸索和试验这个新兵种的运用方法。
在乡间小路走了好几里路之后,周长风来到了常塘村。
这是个大村,统共有二百多户人家,上千口人。
村子傍水而建,边上就是一条几米宽的小溪,溪边有几株垂杨柳,嫩绿的柳枝都垂到溪水中了。
里边的屋舍都是清一色的青砖灰瓦,房顶边沿的马头墙很高,整体布局简洁,朴实素雅。
由于是大村,所以这儿不仅祠堂、牌坊、码头一应俱全,而且德化县立第十四小学也建在此,处处都蕴含着赣派建筑较为庄重与纯朴的风格。
小溪中还能看到一群鸭子在划着水,站在田埂上的周长风环顾四周,不禁感叹,“确实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啊。”
若不是因为疫病,这儿的实际生活应该也是宁静祥和的,然而由于血吸虫病的再度爆发,村民们又不得不谨小慎微了。
陆战队官兵的文化水平比陆军要高很多,即使是士兵也有六成是中学毕业生,这意味着他们的学习能力、领悟能力都更强。
之前通过简报,防化排的四十几人就已经了解了注意事项,现在他们便开始准备焚灭作业了。
常塘村的甲长和保长们已经组织村中的青壮将搜集到的钉螺给堆在了一起,一共六、七堆,约莫齐膝盖高。
周长风戴上了橡胶手套,蹲下来捡起了一个,约莫一厘米长、又尖又长呈宝塔形、灰色,这就是血吸虫的中间宿主钉螺。
“开始吧。”他将这个钉螺丢了回去,然后起身走远了。
士兵们也都穿戴好了橡胶手套和分体的防化服,背负着火焰喷射器的士兵调试好了气罐压力,然后对着旷野试着发射了一下。
接着,“呼”的一声,那熊熊烈焰就浇到了其中一堆钉螺上,滚滚热浪让站在好几步开外的周长风都禁不住眯眼。
民间的焚烧手段有限,秸秆、木柴、稻草燃烧时的温度有限,用它们对钉螺进行焚灭的话,杀灭率不足七成。
相比之下,即使现在的喷火器尚未应用凝固汽油,但是也能达到上千度。
除了焚灭手段,根据防疫指导手册,还应该在疫区存在钉螺的池塘、溪流等水中投放杀虫剂,以此双管齐下最大限度消灭钉螺。
当然,不可避免的代价是水中鱼虾会部分死亡。
现代化学农药的历史其实并不长,作为后发工业国的大明在化工方面截至目前虽然达不到领域前沿,但是大明对于化学农药的规模运用和贡献却是首屈一指的。
农业乃一国之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