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在军犬们的帮助下,那些侥幸逃脱的家伙大部分也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被抓获或击毙了。
但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比如有三人走投无路之下躲进了一处山洞中,堵在外边的士兵们无论怎么招降他们都不予理会,反而歇斯底里的边开枪边叫骂。
“里边的狗玩意听好了,老老实实出来,给你个痛快!”
“有种的就进来!”
“狗玩意,出来!”
“妈的,狗娘养的的官兵,你们倒是进来啊!”
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可总不能在这继续耗下去。
由于山洞蜿蜒复杂,大家往里边扔的手榴弹伤不到残匪,而主动进去清剿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己方伤亡,于是周长风当即让防化排去帮忙。
对付这种在洞穴中负隅顽抗的死硬家伙,还有什么比火焰喷射器更加方便高效呢?
两名背负着三三式喷火器的士兵谨慎地靠近了山洞口,然后打开了保险,其中一人随即侧身将喷口对准洞穴里边,然后扣下了扳机。
汽油在压缩氮气的推动下激射而出,喷口处的电打火装置则将之引燃。
火龙似的烈焰涌入了洞穴,滚滚热浪让周围的其他士兵都禁不住皱眉。
一口气喷光了全部的汽油后,另一人则接替继续,又往里边足足浇灌了好几秒的烈焰。
大家依稀可以听见从里边传来的嗷嗷惨叫和咳嗽声,以及挣扎的动静,于是都端着枪瞄准了洞口,随时准备开枪。
但最终没有人跑出来,因为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耗尽了狭窄洞穴中的氧气。
最终,大家只从中拖出来了三具焦黑的尸体。
进剿这股顽匪虽然称不上很顺利,但是速度之快确实超乎了周长风的想象,他原以为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两天多就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啊?”他甚至还有些遗憾。
如果十天半个月的话,那就算得上是一次充分且合格的复杂地形实战演练了。
可这才短短两天,还差了点意思啊。
“发电报告,不过咱们先不急着出山,再多待两天。”
“多待两天?”分外不解的谢万诚问道:“咱们这不该班师吗?”
“大老远跑一趟多不容易啊,这里的地形和气候特征跟南洋地区有一定的相似性,多拉练一段时间吧,有利无害。”
“可是……”
“没有可是,”周长风摆摆手,指着脚下说道:“在这里流汗流血总比到了南洋丛林里死的不明不白要强。”
“不过,根据擒获的盗匪供述,当前少说还有十几人散落在这黎家山。”赵寒枫很赞同,“咱们多演练几天,刚好也能顺带把他们给揪出来。”
之前在林间与扫荡分队发生遭遇战以后,一些土匪在混乱中跑散了,没有跟着其他人往西北的溪流边跑,所以逃过了一劫,现在还不知所踪。
干脆利落地把这股子土匪吊打了一通,全团官兵的心情都颇为舒畅。
他们把那一具具被爆炸和子弹打得残破不堪的尸体都堆在了溪流边上,倒是没有血腥之感,只觉得罪有应得。
一条条木制快艇陆续开了过来,将这些尸体运出山,然后逐一辨别确定。
正当大家准备高高兴兴地班师时,却见各自的长官无奈地宣布:再多在这山中驻训五天,进行复杂地形下的生存、搜索、宿营、战斗训练。
可以说这次剿匪虽然效率相当高,但是全团上下也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了许多问题,有必要总结经验教训。
当陆战一团上下几千号人在黎家山一带继续开展浩浩荡荡的大练兵时,获悉了战报的官员们都格外惊奇和疑惑。
他们的第一反应大多是:这才刚开始两天啊,怎么就已经“尽灭之”了?
如此层层转达,当身处大都督府的程翰得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这般快?”他接过电文瞟了两眼,旋即令道:“派人去核查,决不能再死灰复燃了。”
其实他对此是有些怀疑的,因为正常来说进了那连绵的大山之中剿匪,拉网式排查是相当费时间的,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如果动作慢些搞不好要一个月。
这一上来就追踪到了其大部,并精准地预判到了其逃窜的方向而提前设伏,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如果是假的,那要是上奏至御前岂不是要出大事?
纠结过后,他决定先把这个战报压一会,等回电询问确认之后再上奏。
这无关派系争斗或政治立场,倒不是说他袒护海军方面,而是单纯认为遇到这种反常识的情况时不能马虎大意,不然闹出笑话来可就是在丢朝廷的脸了。
少顷,他接到回电,陆战一团确认了战果,并重述「匪首及其余大部被歼,仅十数人散落山中,职部正在仔细清剿,力求不放过一个」的报告。
至此,程翰才将此事汇报至御前。
显然皇帝对此颇为上心,因而还细细审视了战报,毕竟这超常的剿匪效率让他有些好奇和疑惑。
战报其实是由姚良川所撰写的,不得不说文官在遣词造句这方面的本事还是值得肯定的,凝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