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凉气结。
俯身凑过来,凑到她的脸颊边,低低道:“别装睡,再装睡,我可就要吃你了。”
还是没反应。
君非凉:“……”
果断吃了上去。
还有甜酒的馨香,让人上头。
嗯,君非凉顿时也不想吃饭了,只想吃她。
一手扯下了帐幔。
外头。
吉祥公公和紫陌对着一桌子佳肴面面相觑。
说好的用晚膳呢。
这用着用着,竟用到了榻上去,我的天!
夜深人静,后宫一片祥和。
淑妃输光了银子,无财一身轻,睡得更香甜了。
德妃惯常的在院子里扎马步。
贤妃秉烛算账。
良妃在院子里站了大半宿。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第二天,她把那条雪白丝帕子藏在了箱底。
她要慢慢试着学会放下了。
之后每日连琴也不抚了,只待在屋子里头写字。
写得最多的是夏宝筝那日吟的诗。
她甚至将它誉抄得漂漂亮亮,贴在了屋子里头。
借此警醒自己,不要沉溺过去,人生不止情情爱爱,还有波澜壮阔,星辰大海。
凤仙看见自家娘娘不再看着那手帕子落泪,每日认认真真的看书练字,狠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夏婕妤十分感激。
不得不说,夏婕妤确实是有本事的,不过是作了一首诗,就让自家娘娘洗心革面,改过自新,打算重新做人了。
真希望夏婕妤多作几首诗。
主仆俩在静心殿安安静静,不问世事的呆了几日,忽然宋府大管家那边送来了消息。
说是宋太傅在翰林院讲学的时候,突发心悸,人晕倒了过去,至今未醒。
良妃一听,慌得手中的狼毫直接掉落在地,腾的一下就站起了身。
她要去翰林院看看。
凤仙也急成了一团,但脑子还是清醒的,急急道:“娘娘,不可擅自出宫,咱们先去贤妃娘娘那里请示。”
良妃回过了神,当机立断道:“咱们去找皇上。”
贤妃一向谨慎而古板,请示她,她也得去请示皇上的,不如自己直接去请示皇上来得快捷。
说着,便直接往外奔。
凤仙连忙拿起一件披风,匆匆跟了出来,急急道:“娘娘要不要先梳妆。”
毕竟是要去见皇上,这样素净的模样,怎么行!
良妃拿过她手上的披风自顾披上,脚步不停道:“不必多此一举,皇上不会看我。”
凤仙一听,心头涌起细细密密的难过,酸涩像藤蔓一般,缠得她有点呼吸不畅。
娘娘无父无母,只与宋太傅相依为命,虽则入宫成了良妃,可是不得皇上宠爱,到底是没个依靠。
万一宋太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剩娘娘孤零零一个,该如何是好!
凤仙想到这里,泪水都忍不住吧嗒掉了下来。
良妃满心都是爷爷,倒没想那么多,脚底生风的往御书房奔。
皇帝也收到了宋太傅昏倒的消息,知道良妃过来多半是因为宋太傅的事情,让她进来了。
良妃进来,直接跪地请求。
“求皇上让臣妾出宫一趟,爷爷晕倒,臣妾,臣妾放心不下。”
哪怕再绷着,嗓音都忍不住哽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