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庆醒来是在第二天早上,须永贞负责给他把脉,一圈人守着,等着须老说出一个结果。
须老一手把脉,一手捻着自己的胡子。
五六分钟之后,他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不错,嘉庆这孩子没事了。”
听到杜嘉庆没事了,杜若甫第一时间长舒一口气,吴芳馥立刻就扑上来查看情况。
“杨先生,这次多谢您了!”
杜亦凝听到杜嘉庆没事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转头朝身边的杨枭道谢,同时也转向林游:“还有这位小林先生,您也辛苦了。”
“杨哥就不用说了,这小林先生也够厉害的啊!”潘文柏跟着在这儿凑了一夜的热闹,这会儿瞧着还精神抖擞的,冲着林游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说啊,昨天晚上那调调,我听了都快哭了!”
林游腼腆地挠了挠脑袋:“没什么,一点小伎俩而已,和枭哥比起来差多了。”
“谦虚了!你看着年纪也不大,能有这种本事多厉害啊!”
潘文柏这边的夸赞吸引了杜若甫,后者走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杨枭:“那个……杨先生啊,今天真要多谢你了。不管怎么说,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了,我儿子要是没有你,也保不住这条命。这件事我杜家欠你一个大人情,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绝不推辞!”
这次杜若甫是彻底放低了姿态,但是杨枭的表现还是十分平淡,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杜先生不用客气,昨天我就说过了,我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现在我的事办完了,杜小姐承诺我的东西?”
问的人虽然是杜亦凝,但他的目光确实落在须永贞身上的。
须永贞也看出来了,这个小年轻从刚见面到现在,对于杜家的万贯家财确实毫无兴趣,反倒是目光一直落到自己这个老头子身上,其意图可想而知。
所以还不等杜亦凝先开口,他便主动站起来:“小友放心,我须永贞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是活到这个岁数,该有的信誉还是有的。”
说着,他对杨枭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其实从第一天见到小友,须某就觉得小友很特别。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为小友把脉如何?”
本来杨枭没打算让须永贞给他看病,因为他的病须永贞治不了。
不过都不等他拒绝,就听须永贞道:“我知道,小友看得起须某,为了须某的一个承诺出手,定然不是为了看病。今日的把脉,就当是小友满足须某的一点好奇心如何?”
见他都这么说了,杨枭再拒绝就有些不礼貌了。
“好吧。”
于是他们俩把其他人晾在了一边,走到一旁让须永贞把脉。
相比于杜嘉庆,杨枭的把脉时间真能称得上一句“漫长”。
床上的杜嘉庆都醒了,一帮人都开始围着他嘘寒问暖了,他们这边却好像形成了一道屏障,把其他人隔绝开来,完全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
十几分钟过去了,须永贞的手只是偶尔挪动一下手指,另一只手就连胡子都不摸了,凝眉正色,时间越长,他的眸子越深,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
杨枭也不动弹,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静静地等着把脉结束。
直到后来,半个小时之后,他们俩还保持着现在的姿势,潘文柏这个外人先忍不住了:“亦凝姐,这位老先生这到底是在干嘛呀?该不会睡着了吧?”
杜亦凝看到杜嘉庆醒来之后心已经定了,瞥了他一眼:“你可别胡说,这位须老可是医术界的泰斗,怎么可能睡着。”
不过她确实被潘文柏的说法给逗笑了,现在须老的状态看起来确实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她转头去看林游,却发现对方的表情异常的严肃紧张。
他的话不多,从见面到现在双方都没交流过几句话,但是看得出来他对杨枭很是信服。
现在林游露出这副严肃的表情,莫非这位杨先生身上真有什么毛病不成?
其他人不敢打扰,一场把脉硬是把出了四十多分钟。
那两个人一动不动,其他人看着都累了。
终于,须永贞缓缓睁开了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杨枭:“小友,你身上的"病",看来老夫是无能为力了。”
杨枭眸子动了动,他知道须永贞已经看出门道来了。
他的命理早就被蒙蔽掉了,一般人根本不会察觉到他身上的异常。
但是须永贞这时候伸出了三根手指:“如果让老夫来看,最多还有这么久。”
杨枭瞥了一眼,笑了:“您说的是三个月还是三年?”
“若是没有外力加持,最多还有三个月。可是小友身边的高人可是不少啊,我在这三个月中,又看出了三年的生机。”
“那就足够了。”
本来杨枭是活不过三十岁的,复明这半年多折腾了不少事儿,又给他多折腾出去几年。
现在还能看出三年的生机,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伙子,我的承诺不会作假,但是你的情况,老朽只怕是无能为力啊。”须永贞收回了手,又是一声轻叹:“可惜了。”
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