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奇突然的激动吓了元婧慈一跳,在她的印象中,男人一直都是绅士有礼的存在,即便公司出了差错,他最多也就是皱皱眉头,还没有如此激动的时候。
他那张苍白的脸上除了疲惫和悲伤,更多的还是惊恐和绝望。
仿佛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
“你先放开,你弄疼我了!”元婧慈被吓坏了,手也被陈正奇抓得死死的,白皙的手背上起了几道红痕。
甚至元婧安和元母第一时间过来保护元婧慈都没能把他拉开,最后就连元嘉祥都上手了。
而杨枭在沙发上微微眯眼看着元嘉祥,只见他那张英俊的脸脸庞微微下陷,因为激动眼球往外突出,眼白上全是红血丝,嘴角也隐隐可以看到一点白沫,眼珠子瞧着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一样。
他眉头一皱,忽而站起来,拉开了元婧安后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陈正奇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非常之大,他甚至动用了几分道气,直接把陈正奇打得人往后一翻,差点原地打了个滚。
元家人也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不过第一时间还是先护着元婧慈后退了几步,和陈正奇保持距离。
杨枭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正奇,冷眼道:“现在清醒点了?”
而陈正奇坐在地上,被这一巴掌打得嘴角裂开了,但他也没了刚才那种激动到有些癫狂的样子,晃了晃脑袋之后有些迷茫地看向杨枭。
“你刚才犯了狂症,我要是不给你这一巴掌,你就要入魔了。”杨枭凉凉道。
刚才陈正奇明显不对劲,他激动的程度已经不是正常人激动的样子了。
用通俗一点的话说:他快疯了。
陈正奇回过神来,可是却坐在地上久久不动弹,也不说话。
元婧安骂个不停:“你们陈家可真不要脸,昨天你妈那个态度,今天出事了又想来找我姐姐?做梦!”
“别以为你来卖惨我们就会原谅你们,想都不要想!”
“你们对我姐姐做了什么还不知道呢,我们不找你们算账就算好的了,你居然还敢来求我们!”
她是真的气坏了,不仅仅是因为元婧慈,也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话是越说越难听。
而陈正奇就这么颓丧地坐在地上听着,连反驳的意思都没有,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杨枭转头看向一脸悲伤的元婧慈:“我陪你和他走一趟。”
“杨先生?”元嘉祥有些疑惑地看过来。
元婧安也火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家请来的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和谁家请我没关系。”杨枭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目光重新落到了元婧慈身上:“你也不希望到最后一无所知,也想解决身上的难题吧?”
元婧慈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地上的陈正奇,点头同意了:“好,我跟你回去!”
陈正奇蓦然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惊喜:“小慈,你愿意和我回去了?”
但元婧慈对他的脸色仍旧很冷漠:“我和你回去,是听了杨先生的建议,想弄清楚我身上到底怎么回事。而且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也不想无辜之人被牵扯进来。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你我仍旧是陌路。”
前面的时候还好,当听见她最后这句话,陈正奇眼里的光又再度熄灭了。
不过他这次什么都没多说,半天只吐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过后陈正奇开车,杨枭陪着元家姐妹俩坐在后面,邹城逾则留在元家陪着元嘉祥夫妻俩。
这种事情,不是人去得多就能处理得越快,人多了反而麻烦。
他们先去的地方不是祖宅,而是陈家祖坟。
等赶到的时候是正午,可是明明今天是个晴天,他们的车还在山脚下,就能看见陈家祖坟所在的那座山山头聚集了一团阴云。
阴云遮天蔽日,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
一到了这里,杨枭便叫停了车子,喊陈正奇下来,让元婧安去开车。
本来元婧安还有些不忿,可看陈正奇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只能由她来。
到了陈家祖坟的时候,陈家人全都聚集在山脚下,没有一个敢进去的。
看到陈正奇来了,以陈姑姑为首的女眷全都冲了上来:“阿奇啊,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把元婧慈带回来?我和你说啊,你二叔他们现在都进医院了,就连你堂弟都已经昏迷不醒一晚上了,可不能再拖延了啊!”
“是啊是啊,你可是咱们陈家的嫡长子,这种时候你可得撑起来啊!”
一把女眷抓着陈正奇叽叽喳喳的,都快把他的袖子抓破了。
杨枭带着元婧慈下车,刚一下来,陈姑姑等人立刻涌了上来:“哎呀小慈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咱们……”
“滚。”
没等陈姑姑靠近,杨枭便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将其喝退。
可陈姑姑本来就着急上火,自身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看见这么个年轻男人和元婧慈在一起,立马就把矛头对准了杨枭:“好啊好啊,怪不得刚结婚元婧慈就闹着要离婚,原来是在外面有小白脸了!”
“你小子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陈家在这一代是什么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