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济本来还打算添把火,但他立刻就捕捉到了陈灏这句话中的重点——我朋友。
他愣了愣,看着陈灏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你、你朋友?”
陈灏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嗯呢,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准姐夫,这是我小老弟。”
说着他还扭头冲杨枭道:“老杨你真是的,对我有什么意见当面提呗,家丑不可外扬啊,怎么还在外边说呢?”
杨枭笑了笑:“可能是因为这位顾先生比较愤世嫉俗吧,我觉得和他说可能会有共同语言。”
陈灏当然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顾济在挑拨离间,顾济也不会听不出他说的是反话。
不仅仅是他,之前和顾济一块愤世嫉俗的那几位这下都慌了。
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杨枭,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青年居然是陈灏的准姐夫!
能给陈家当女婿的人背景会差么?
顾济脸都白了,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贺仪也有些讶异,她本以为这两人就是公司代表跑过来混吃混喝走个过场的,没想到他们这么有来头。
不过那又如何?
有钱怎么了,今天是古中医交流会,他们是搞学术的,怎么就比这些暴发户低一头了?
她站出来,努力在陈灏面前保持着自己的淡定:“陈总,我们开始并不知道他们是你朋友。之所以闹起来,是因为你的这两位朋友实在是太胡闹了。作为外行,不仅质疑我们医生的能力,而且还张口闭口就搞封建迷信,我们也是为了让死者家属别白费力气才会发生争执。”
“不对吧,”一看有人撑腰了,林游更加硬气了:“你们那会儿不是说我和枭哥是来骗钱的么?”
贺仪哑然。
是啊,陈灏的朋友还需要骗钱么?
“怎么回事?”
这时,孙瀚学终于赶过来了,看到现场一片混乱,开口询问。
顾济一看孙老过来了,他顿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虽然川中是陈家的地盘,可孙老不仅仅是古中医协会的会长,更是当之无愧的大国手。
别说陈灏了,哪怕陈观山在这里也是要给三份薄面的。
起码不会因为一点小事闹得大家当众下不来台。
“孙老。”顾济快步迎了上去,他作为孙瀚学的学生,平日在古中医协会中也很得脸。
贺仪也走到孙瀚学跟前,恭敬地微微鞠躬:“老师,您来啦。”
“嗯,这是怎么回事?”孙瀚学问。
“是这样的老师,”顾济抢先回答:“舒达集团的鲁总在宴会上突然晕倒昏死过去,我们几人本来想先施救的,但是我、贺师姐甚至连林教授都判定鲁总已经死亡了,但是……”
他指向杨枭:“陈总的这位朋友突然站出来说鲁总没死,不仅没死甚至连病都没有。老师,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一个心跳呼吸都停止的人没病没死是怎么做到的,当下就提出了质疑。但是陈总的这位朋友言之凿凿,说鲁总是被鬼上身了。”
他忍不住发笑:“我和贺师姐都是您带出来的,接受的都是最传统的古中医教育,实在是理解不了他的说法。这不,就闹出了矛盾来。”
顾济这番话可谓是避重就轻,听得林游火冒三丈,刚要和他理论,被杨枭拦住了。
“枭哥,这小子明显是在煽风点火啊,你别忘了赵玉还等着咱们请这位老爷子回去看病呢……”
杨枭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说话:“请不请还不一定呢。”
从顾济和贺仪的态度来看,他们是不信玄学的。
但他们要请孙瀚学回去给赵玉看的病,就是玄学。
如果连孙瀚学本人都看不出来鲁总有什么问题,那他们也不用瞎费功夫请他回去了,请了也没用。
“噢?有人出事了?”孙瀚学并没有计较杨枭等人的话,而是询问病人情况的。
贺仪主动引着孙瀚学走到了鲁总身旁并介绍情况:“这位鲁先生突发心脏骤停昏厥,我们检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心跳。林教授为他施针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怕已经……”
他们没有叫救护车,因为如果现场这么多大夫都判定他死亡了的话,即便救护车来了也没用。
说完她还看了杨枭一眼:若是孙老都发话了,这小子还要胡说八道的话,那么她只能说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孙老没有急着下判断,杨枭也不替自己解释,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好像是个旁观者一般。
孙瀚学走到鲁总身旁蹲下,按照古中医的方法望闻问切。
其实顾济觉得孙老做这么多都多余了,鲁总在这儿躺了也有小半个小时了,正常人半个小时没有呼吸和心跳早就死透了。
“老师应该是看在陈总的面子上,所以才做得全面一些。”贺仪看出了他的疑惑,低声解释了一句。
顾济扫了一眼正在和杨枭说话的陈灏,脸色不怎么美丽:“呵呵,不过就是攀上了陈家而已,有钱也不能掩饰他的无知!”
过了许久,孙瀚学才站起来,旁边的助手立刻递上手帕。
“老师,怎么样?”
“他确实是死了。”孙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