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不能使劲薅,否则羊会吓跑的。
这句话用来形容牛德旺最近的变化再合适不过了。
自从被张毅收拾之后,牛德旺变得明显更加守规矩了。
大家还发现,牛德旺到工地的频率明显减少。
往常他每天一大早准时到工地,开始部署现场施工,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比黄波更像项目经理。
工地在他的管理下,工程进度突飞猛进,但是时间一久,东章一建立马撑不住了。
工程进度加速,意味着大量的人力、资源向牛德旺倾斜,导致黄波失去对工地的掌控权。
牛德旺每天在工地上转悠,对于东章一建的管理人员来说,无疑是一种震慑。
但现在,牛德旺猛然醒悟,他不能再这样干预工地的正常运作了。
张毅的警告像是一记闷棍,让他明白如果继续强行干预的话,自己的饭碗将不保!
所以他急流勇退,渐渐削弱对二标段的影响力。
“不退不行啊,经过这次事件后,我与黄波之间的角力,已经完全处于下风了。”牛德旺深有体会地感慨着。
牛德旺决定先淡出大众的视野一段时间,主要是躲起来养伤。
这次大出血,私房钱瘪了,出门也没有以前硬气了。
何况一看到张毅那张笑眯眯的帅脸,他总有种骂娘的冲动。
只是这样一来,牛德旺带过来的工人们就难受喽。
牛德旺在的时候,有老牛的强行干预,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抢活干,甚至可以霸占塔吊、钢筋、模板等重要资源。
现如今,牛德旺来的次数少了,甚至好几天都看不到老牛的身影,他们要么夹起尾巴做人,乖乖服从黄波的管理,要么直接撤场走人。
对于留下来的队伍,黄波也没有全部收编,而是挑挑拣拣只留了两组钢筋工,其他的统统赶出场!
当然,这样做的下场是,黄波的办公室天天被堵。
“黄经理,什么时候把我们的工钱结算一下!”打灰的小组长问黄波。
黄波冷哼一声道:“你先搞清楚,我不欠你的钱!”
“你怎么不欠我钱!”
打灰组长一听这话,顿时急得瞪大了眼睛,情绪激动起来“我给你们工地打了五百多方灰,都在这楼上摆着呢,你不能装做看不见吧!”
不提这茬还好,黄波瞬间想起1号楼被灌满的后浇带,以及两个老头塞砖头补窟窿的事。
“你还好意思说!”黄波指着打灰组长的鼻子,愤怒道:“老子好好的后浇带让你弄成啥了!你知道剔凿那些混凝土,我浪费了多少人工吗?”
“你们又没说后浇带的事情,我哪儿知道!”打灰组长理直气壮。
“那特么木工活也是你们的人干的!”黄波拍着桌子叫唤完,从孙阳手里接过一张单子。
“你要钱是吧,来来来,先把这个三万的罚款签了!”
打灰组长见状,梗着脖子说:“又不是我弄的,我凭什么签字,我不签,你爱找谁找谁!”
“那你也别找我要钱!”黄波冷哼一声,小样的,还收拾不了你们?
“黄经理,您先别激动,抽根烟。”
另一个小组长赶忙上前打圆场,“您看,我们都是打工的,也挺不容易的,您这儿不让我们干活的话,我们总不能空手走吧。”
黄波抬眼打量着他,说:“我还是那句话,谁让你们来这儿干活的,你们找谁要钱,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了,你们听不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可是老板都藏起来找不到啊,我们要是能找到他的话,也不至于来麻烦您了。”小组长愁苦道。
黄波气笑了,点着头说:“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
小组长说:“真找不到,我们都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否则早上他家堵着去了。”
黄波怎么可能相信他们的话,肯定是老牛给他们出的招!
堵我大门是吧,很好!
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我告诉你们,他家就在”
黄波说了个地址,详细到几单元几楼几户,甚至热心的把牛德旺的车牌号说了出来。
然后摆摆手说:“别在我这儿耗着了,去找他吧。”
众工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小组长叹口气率先起来,其他工人见状也随着撤离。
“就这点道行还跟我斗,太嫩了点!”黄波顺手关上门后,点上一根烟。
“经理,他们明天再来的话,怎么办?”孙阳有些发愁。
黄波冷笑道:“继续这么拖着呗,时间一长,他们扛不住了会自己离开的。”
“那万一他们继续闹事呢?”
“报警啊,在东章地盘上,还能让他们欺负了?”
黄波不屑道:“小孙,我告诉你啊,牛德旺也就是项管的人,但凡他是个普通的包工头,我绝对玩的他服服帖帖。”
孙阳心里想笑,不过还是强行忍住了,点点头赞同道:“他也就狐假虎威吧,人家张工只是牛刀小试,还没怎么发力呢,他就吓得躲起来没影了。”
这一点,黄波倒是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