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苏渐一个大男人吃软饭。
但是苏渐也听不懂。
大概是没想到“吃软饭”这三个字会和他搭上边。
就算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但苏渐潜意识中还知道他是个有钱人。
非常有钱的那种。
别墅里只有苏渐一个人。
傅昀尘给他请了保姆,但很快就被苏渐赶走了。
他是失忆,又不是失去自理能力。
别墅装修成奢华的欧式风格,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细碎耀眼的光芒。
水晶灯下,画板上安静贴着一幅画。
油彩还没干透。
反射水滴一样的微光。
裴钰扫了眼,就淡淡收回目光,只是垂在裤缝边的拳头不着痕迹捏紧。
画上的是姜杳。
但并不是他,或者戚宴印象中的少女。
画上的,准确来说是个女人。风姿绰约,美得勾魂夺魄的女人。
茶棕色的猫瞳低阖,温柔又薄情,殷红饱满的唇瓣勾着令人心醉的弧度。
她身后是漫天的火光。
几乎是扑面而来的晕眩和灼热。
可女人就像是火光中盛开的一朵花,糜艳至极。
女人眉眼精致美艳,含着抹淡淡的攻击性,似火海中的荆棘玫瑰。
宝石蓝的刺绣旗袍,衬得女人烟视媚行,袅袅娜娜。神情却是淡淡,明净无辜。
从女人熟悉的神情中,裴钰找到了一丝熟悉感。
即便画上的女人让裴钰感到陌生,但他一眼就认出——
这是姜杳。
只是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姜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