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怕麻烦。
谢之席笃定地想。
姜杳思索两秒,上车。
车里的薄荷味比男人身上更浓郁。
置物架上放着一盒薄荷糖。
旁边还有一个皱巴巴的被剥开的糖纸。
“吃么?”
男人摊开手心。
一颗圆滚滚的薄荷糖躺在他手心。
姜杳并不喜欢薄荷糖滑过喉咙时冰冷呛人的味道。但谢之席出奇地喜欢。
“不要,谢谢。”她拒绝。
谢之席遗憾地收回手。
他并不勉强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灵巧地剥开糖纸,舌尖顿时被一阵冷意裹挟。
车里寂静得可怕。
雨珠在车窗上滚落,形成长长的水痕,很快又被新的雨水冲刷干净,了无痕迹。
谢之席盯着看了几秒。
他漫不经心点了点下颌,若有所思,“你叫姜杳。”
姜杳困倦地“嗯”了声。
“你认识姚姜吗?”男人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
盯着她看了很久。
久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像是要把姜杳整个人都看透。
“我不认识。”
“是么。”
“我们这是去哪?”姜杳看向窗外,她突然意识到谢之席不是什么好人。
“你很怕我?”
谢之席没回答她。
姜杳:“夜不归宿的话,我舅舅们会着急。”
从少女娇软的语调中听出了淡淡的威胁,谢之席蓦地轻笑出声。
然而眸子却是极冷的。
似淬了冰碴子。
“她是孤儿。”谢之席一字一顿,“而你有家人。”
冰冷的风从车窗里灌进来。
谢之席陡然倾身,修长有力的大手掐住姜杳的下巴。
手背青筋浮动,“看我。”
他迫使姜杳对上他的眼神。
狐狸眼冰冷刺骨,毫无温度。
他在暴怒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