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这条微博，姜杳趴在网吧卡座上，困倦地阖起了眼。
太累了。
尤其是收拾渣滓。
傅昀尘过来时，少女睡得正熟。
黑色鸭舌帽下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寡淡，看上去很没气色。
傅昀尘桃花眼低撇，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把她脸颊侧边的碎发撩至耳后，动作轻而温柔。
漆黑的眸中划过一抹心疼。
网上的舆论，她处理的很好。
但她才十六岁。
还是个本应在父母羽翼下天真快乐的小姑娘。
姜杳会的越多，傅昀尘就越心疼。
他没有办法想象，他的小朋友在回到顾家之前遭遇了什么。一个人只有坠入绝境，才会渴望强大。
这一点，傅昀尘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敛去桃花眼里的情绪，把沉睡中的姜杳拦腰抱起，转身大步离开。
……
华国科研机密组。
研究院。
寸头男人挠了挠脑袋，“你说，大佬怎么还不回我们消息？”
“大佬估计忙着呢，再等等。”
另一个男人戴着护目镜，看上去年轻些，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若有所思道，“猴子，你说那个十六岁女高中生和大佬什么关系？”
大佬平时都不主动联系他们。
这次却为了京市的一个女高中生，出面让他们调动联邦特警出手。
“可能是大佬的女儿之类的？”寸头沉思片刻，开玩笑，“大佬总不会就是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吧？”
男人搅弄化学药液，挑眉，“大佬这么牛逼，最起码三十岁打底。”
大佬代号白木，行踪隐秘，身份成迷，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他很牛逼。
全球顶尖科研资源被帝国掣肘久矣。
科研领域是华国的痛处。
然而大佬凭一己之力，带动了华国在全球的科研发展，甚至隐隐有超过帝国之势。
只可惜大佬太低调。
这次大佬难得主动联系他们，别说是调动联邦特警了，就算是要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
姜杳睡着的这段时间，网上都乱套了。
先是顾氏官微亲自下场。
不仅艾特了造谣最凶、蹦跶最欢的几个营销号和网友，以及姜如珠、徐燕以及陈晓莲几人，还艾特了上次造谣顾云邺和姜杳的网友。
附带的图片里，po出了盖有官印的法院传票。
一时间参与过谣传的网友都人人自危。
看顾家这架势，是要准备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了！
【呵呵，假的吧？虽然姜如珠有错在先，但姜杳总不可能真要把她告上法庭吧？】
【把自己姐姐告上法庭，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死。】
【顾家真是偏心没边了，姜如珠不也是顾家的外甥女？？】
【我们家如珠太委屈了！】
姜如珠的粉丝蹦跶得欢。
网友瓜还没吃完，顾云昼袖子一挽，亲自下场了。
他挨个怼回去。
把人小黑子都骂得自闭了。
黑子：“……”妈的，没人告诉我顾云昼嘴这么厉害啊！
怼完，顾云昼直接发了条微博：
【我姐只有杳杳一个女儿，谢绝碰瓷。】
这话一出，吃瓜网友全都坐不住了。
【我去？我还以为姜夫人生了两个女儿……所以姜如珠是什么成分？】
【知情人爆料，姜杳三岁的时候被姜家搞丢了，然后没多久姜家就把姜如珠领回家了，并且对外宣称姜如珠就是走丢的那个孩子……这出狸猫换太子挺高明。】
【可是姜家一开始不是说姜杳是养女吗？】
【姜家的态度也很微妙，似乎更偏心姜如珠。】
吃瓜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
姜如珠的粉丝现在则被全网嘲笑。
【姜如珠的粉丝打不打脸？你家姐姐和顾家有一毛钱关系吗，顾家不偏心自家人难道还偏心你家姐姐这个外人吗？】
【姜家也是拎不清的……】
【白莲姐带头网暴姜杳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姜杳是她妹妹？白莲姐冤枉姜杳把她推下楼梯的时候怎么没顾念姐妹情分？现在在这装可怜，我笑了。】
白莲姐就是姜如珠。
庭审在第二天下午三点开始。
还没到时间，就有一大波网友涌进直播间吃瓜。
热度飙升，直接登上了热搜第一。
姜杳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她顿了两秒才想起来还有个庭审，“庭审什么时候开始？”
傅昀尘把衣服拿给她，浪荡多情的桃花眼漾满温柔之色，“下午三点，还早着呢，不急。”
“现在几点？”
“两点半。”
“……”
法院。
陈晓莲和徐燕等人忐忑地坐在被告席。
被告席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除了姜如珠三人，还有几个是郑希瑶粉丝后援会的大粉。
徐燕不安道，“如珠，我们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