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苒嘴角一扯,挤出了一个极为敷衍的笑。
“我当时也只是脑袋一热,就把这证给领了,后来的事情又太多,压根就忘了把这事告诉你们,不然也不至于闹成今天这样啊。”
说完话的景苒一脸苦笑,他扭头看着倚靠在门框上的景珩,突然轻叹了一口气。
“哥,你腿伤还没好,就别在那站着了,有什么话进来说。”
从景苒回到景家起,景珩没经允许,从来不会进她的房间,最多也只是在门口站着。
听着景苒的话,景珩冷哼了一声,拄着拐杖坐到了沙发上。
他还是有些不解地盯着景苒,“你跟哥实话实说,你和薄展琛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可不信是从那次薄家加宴之后,你们两个才勾搭上的。”
景苒脸色微红,她不自在地摆弄着手上的戒指,声音极小地挤出一句话。
“在我发现薄嘉木出轨之后,我就已经和薄展琛接触了。”
景珩的眼睛骤然睁大,用一种近乎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景苒,“你真是……”
“那又怎么了?你妹妹我像是吃这种哑巴亏的人吗?凭什么那个人渣在外面小三小四一大堆,我还得为他守身如玉啊?”
景苒翻着白眼,话说得理直气壮。
“再说了,薄嘉木那个王八蛋自始至终都把我当成他们家的保姆,呼来喝去的,我不给他戴个绿帽子,我都对不起他!”
想起自己之前做小媳妇时干的那些蠢事,景苒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她抓过枕头,一脸愤愤不平地捶了两下,“其实我觉得薄展琛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对我还算真诚,身边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而且,我俩领证的第二天,他就把名下的一半资产划给了我,我现在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小富婆了。这样的老公上哪找去?”
景苒见惯了这个圈子里的商业联姻,貌合神离的夫妻比比皆是,像他父母这样恩爱两不疑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景苒不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所以选择薄展琛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她还在这边权衡利弊,完全没有瞧见景珩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愈发复杂了。
转眼间,景珩又一脸无语地瞪着他,“那你这保密措施做得还真好啊,这么长时间,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景苒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我也不是刻意隐瞒的,再说了,当时网上的那些八卦不都已经吵翻天了吗?我以为哥你知道了……”
景珩脸都绿了。
他知道,他知道个鬼呀?!
这俩人对那些八卦绯闻一不回应,二不压制,风头一过去,这俩人就跟没事人一样,一点口风都不漏。
光凭那些真假参半的绯闻,他能知道什么?
景珩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景苒,是真的想把她脑子拽出来,放在浴缸里好好洗洗。
“小苒,薄展琛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明磊落,你跟他在一起是会受欺负的。”
“我知道他有很多事瞒着我,但那又怎么样呢?我又不是跟秘密过日子,哥,你放心吧,到最后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景苒信心满满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接坐到了景珩的身边。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景珩的目光沉了下来,微微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不甘。
心里的千言万语,最后都只汇成了一句话,“小苒,哥只希望你过得好。”
薄展琛有句话说得没错,他们是兄妹,有着比爱情更可靠的亲情傍身,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兄妹二人又聊了很多,提及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景苒房间的笑声就没停下来过。
薄展琛站在门口,正好卡在视角之外,听着里面二人的谈话,心里也在翻江倒海,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笑意,眉间的冷意都消散了不少。
看来,他不在景苒身边的这些年,还真是有不少事发生啊。
不过来日方长。
反正他已经把人娶到手了。
景苒的往后余生,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就在这时,端着水果出现的景母正好看见了薄展琛。
“展琛,你在这站着干嘛呢?怎么不进去啊?这是新洗的水果,你们尝尝。”
景母这话一出,房间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景苒率先从门口探出了头,看着立在门边上当背景板的薄展琛,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你躲在这偷听是吧?”
“别造谣,我只是正好刚上来。”薄展琛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他顺手从景母手中接过托盘,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卧室。
景珩则是一脸促狭地笑了,没有半点被人捉在当场的自觉性。
他缓缓起身,“行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我先过去了。”
没等景母再开口,景珩上前搂着她的肩膀,就将人给带了出去,还顺势带上了房门。
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让景苒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摆弄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
两边有并蒂莲雕刻而成的纹路手感极好,镶嵌着的钻石更是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