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苒头晕得厉害,左边的耳朵是耳鸣不断,基本上听不到薄展琛的声音。
她咬了咬牙,嘴里泛出了一股血腥味,感谢的话,几乎涌到了嘴边,景苒一眼不眨地盯着薄展琛,“你不用安慰我,这种事情想想都知道不太容易,辛苦薄总了,我还真是总给你添麻烦……”
景苒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眉头更是紧皱在一块,薄展琛最后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指,轻抚在了景苒的眉间。
“你是受害者,这种事情怪谁都不能怪到你身上,景苒,你好好在这养病,别胡思乱想。”
薄展琛的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随着他的靠近,景苒终于看清楚了他眼中的红血丝。
这人,应该很久没休息了吧?
她抬起受伤不算严重的胳膊,扯住了薄展琛的手,把男人的掌心整个摁在了脸上。
“薄展琛,谢谢你。”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谢谢你!
景苒打定了主意,要尽快甩掉薄嘉木那个渣男,光明正大地和薄展琛在一起!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拦住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抓着薄展琛的手掌,在他的掌心用力地亲了一下。
“等我出院,一定好好谢谢你。”
掌心温润柔软的触感让薄展琛的心头猛地一跳。
他沉声一笑,骨节分明的大手刮过景苒的鼻尖,“时间还早,再睡会儿,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薄展琛的一句话,杀机四起,眼底翻涌着的怒火夹杂着恨意,让景苒有些惊讶。
不过转头一想,以这男人护短的性格,他是不做什么,那才是奇怪了。
她扯住薄展琛的手,突然开口,“这件事情恐怕跟裴淑珍没关系,先查查别人,那个绑匪应该在很早之前就蹲守在老宅了,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我,明显是有人买凶害我,往前查,少说也得往前半个月。”
这段时间景苒一直忙着工作上的事,压根就没有和薄家老宅的人联系过。
再加上中间隔着薄嘉木,除了薄老爷子和薄展琛,其余的人她都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根本就懒得搭理。
而且,她经常出入的那几个地方,都是很好找的。
绑匪要是真的想绑架她,哪几个地方更容易下手,为什么非要等在老宅门口?
要么,是有人监听了裴淑珍的电话。
要么,就是有人在监视她的行踪!
无论哪一点,景苒都觉得不是件好事。
她仰面躺在病床上,还想再说话的时候,却被薄展琛伸手捂住了眼睛。
“刚跟你说完,让你别胡思乱想,又开始瞎琢磨了是吧?你老老实实在这养病,等我消息,现在,闭上眼睛,接着睡觉。”
她这才刚睡醒,哪那么容易睡得着?
景苒扯着嘴角正想笑,却碰到了嘴里的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男人的手一直放在她的眼睛上,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除了仪器运转的声音,景苒甚至能听见薄展琛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间,人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例行的检查结束之后,薄展琛就让人送来了新的手机,补办的电话卡也都按了进去。
景苒很快就和担心她的人报了平安,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
景衍骂人的话几乎都不带重样的,却依旧被景苒给挡了回去。
“就是受了些轻伤,而且我现在人在薄家的私人医院,你们过来不好,公司的事就已经够让你操心了,我这有护工,你来了也帮不上忙。”
景苒没给任何人探视的机会,果断挂了电话。
相关部门的人也来问了笔录,景苒如实交代了情况,离开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
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夕阳,景苒忍不住感慨,活着真好。
可突然,病房的门被人撞开了。
可门只撞开了一条缝,就被外面的保安给带上了。
裴淑珍的喊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你拦着我干什么?放我进去,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是薄家的女主人!整个薄氏集团都是我的!你们要是再拦着我,别怪我让我儿子开了你们!这里头的病人是我儿媳妇,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不隶属薄氏集团,我们老板交代过,除非景小姐同意,否则,除了医护人员以外,任何人不许进病打扰景小姐的休息。”
那两个接近一米九的保镖,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裴淑珍连门把手都摸不着。
她这会儿已经急得要火烧眉毛了,见不着景苒,哪能死心?
眼看着保镖不肯放人,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干脆扯着脖子喊了起来。
“景苒我知道你没睡着,问你笔录的那几个警察才刚走,你马上让他们放我进去!我有急事找你!景苒!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你迟早是要嫁给我儿子的,你就不怕把我得罪狠了,我不让你进这个家门了吗!”
裴淑珍疯起来,脸面尊严全不要了。
她想着刚才接到的那通电话,脑袋都要炸了。
“我知道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