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苒回了医院,等了好半天,都没见薄嘉木找上门,偏头问景珩,“难道是我们的作案手法太高超?”
景珩刚放下电话,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话,“或许,确实高超。”
景苒疑惑地看着他。
景珩压低声音道,“刚才得月楼那边的人给我发了消息,说他们那边今天监控全部坏掉了。我们丢掉的麻袋,他去的时候已经被清走了。”
薄嘉木直接一个死无对证。
这就算了,听说薄嘉木来就诊的医院还刚好是二院,刚才还听见护士在八卦,说薄嘉木没病装病想要讹人。身上一点伤没有非要说自己被打的很惨,演技不去奥斯卡都可惜了。
他睨了一眼景苒,好奇道,“你从哪儿学的这些损招?”
他可没忘记,去的时候景苒可是再三交代,打哪儿,怎么打,会疼但是不会留下来痕迹。
他原以为景苒是闹着玩儿,但是真实践下来,才发现居然是真的。
可景苒又不是学医的。
从小到大被他和景父景母捧着长大,不仅没见过人间疾苦,心思更是单纯到不行,否则也不会跟薄嘉木这样的人谈恋爱。
景苒眼睫颤了颤,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她总不能跟景珩说,这些苦,是她上辈子自己吃过的。
薄嘉木最开始折磨她的时候,就很变态,当着她的面就开始钻研怎么让人痛苦,却在身上毫无痕迹的办法。
之后一桩一件,都用在她身上。
这时候的薄嘉木还没研究这些,但是她可是比他更知道这里面的痛了。
从前自己受过的痛苦,终于还到了他身上!
景苒十分痛快。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往后,她一定会把自己和景家人所有遭受的一切,都还给薄嘉木。
她不仅要让他痛不欲生,还要让他身败名裂,生无可恋。
她也并不怕景珩如果真的发现自己变了,会觉得她是怪物,但是若是哥哥和爸爸妈妈知道她上辈子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他们会心疼死吧。
想到这里,她还是下意识选择了隐瞒,“没啊,之前在薄家闲着没事儿干的时候就研究这个。本来还以为书上和资料是都是说着玩的呢,没想到还真挺奏效。”
景珩道,“打得好。就是不知道这雪中送炭的英雄是谁了,若是有机会,得好好谢谢人家。”
景苒,“好,一定。”
景珩仔细端详着景苒的脸色,见她真的一脸坦然,这才道,“你真的不知道谁帮得我们?”
景苒奇怪地抬头,“啊?你知道吗?”
景珩皱眉道,“我不知道,但是用结果导向开始,很容易就知道是谁。刚才在急诊里,薄嘉木吵吵嚷嚷指正薄展琛才是揍他的凶手,结果自己丢了脸不说,还丢了在薄氏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件事最终的受益者是薄展琛。”
所以,帮他们的人是薄展琛?
景苒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好巧啊。
不过薄展琛虽然帮了她,但是自己也从这件事情里获得了利益。是
这男人,满嘴说不跟她合作,却是半点机会都不放过,景苒撇嘴,“百分之十的股份呢……薄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多少钱?”
景珩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才开口,“几十个亿吧。”
景苒,“……”
那这样,高低得是薄展琛来谢自己啊!
景珩还想说什么,病房里忽然传来护士的声音,“病人醒了!”
景苒和景珩齐刷刷闭嘴,马不停蹄地跑到病房门口,“我妈妈状态怎么样?我们能进去吗?”
护士道,“能的。病人的麻醉刚过,最好一直让她保持意识清醒,不能陷入昏睡。最好是多陪病人说说话,不过,情绪也不能太过激动,避免引起其他并发症。”
景苒赶忙点头表示知道,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去。
刚才还兴冲冲的,可是真到了病房里,她陡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更怯的错觉,脚步不由自主地变得轻缓,越走越心酸,走廊到病床边上不过是几步的距离,景苒却好像是走了半辈子。
上辈子,她就是从离家以后,再也没见过父母一面。
起初是害怕他们怪自己,不敢回家。
后来是想见,但是没有机会了。
可不就是半辈子么。
“苒苒来了呀!”景母看见出现在病房里的景苒,费尽力气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温暖。
景苒眼泪控制不住,吧嗒一声掉下来,见景母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几个箭步窜过去,一把抓住景母的手,“妈妈,我是苒苒,我在呢,您不用起来。”
景母比半年前的她离家的时候,瘦了一大圈,原本留了很多年,引以为傲的长发剪了,发缝之间添了丝丝缕缕的白发,让她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大出许多。
一向注重保养的她,连眼角细纹都出来不少。
景苒恨自己混账,当初怎么就舍得这么好的父母和兄长,跟着薄嘉木那个死渣男走了。
景母贪恋地摸着景苒的头发,混沌的眼底都是眼泪,她其实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