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跟薄展琛说自己上辈子到底遭遇了什么,只是云淡风轻道,“垃圾待在垃圾堆,渣男不下地狱就进监狱有什么问题?”
至于什么救命之恩,且不说那天救她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就算是,上辈子她这条命早就还过给他了。
遇人不淑,她一个人死就算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利用完景家,杀了她,还要用这些取了哥哥和父母的性命。
她没有资格,替他们原谅薄嘉木。
薄展琛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许久,“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对付薄嘉木?别忘了,我跟他就算不是亲兄弟,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众所周知,薄展琛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废物。
他在公司如今的地位全都是靠着薄老爷子偏心,要能力没有,要成果没有。
甚至还有人调侃,薄展琛只是薄老爷子放在公司的吉祥物,什么都不用做,生辰八字就能旺财。
毕竟,薄氏在这个二世祖手里,还真是没败过。
这样一个“无能”的人,景苒从一开始就坚定地选他做合作伙伴,不是她脑子坏了,就是他在白日做梦。
也或者……
她知道些什么?
薄展琛的目光太过锐利,有那么个瞬间,景苒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男人面前,心里盘算的,脑子里想的都无所遁形。
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
她会选择薄展琛,是因为她上辈子的滤镜和记忆。可薄展琛却不知道这些,会怀疑也很正常。
景苒仰头,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起身,“可能因为,你是薄家唯一一个提醒我薄嘉木不是良人的人。”
在她看来,这算是薄家唯一的良心了。
薄展琛挑眉,“你这个理由,就很难说服人呢,弟妹。”
景苒撑着餐桌,俯身低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红唇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半晌才道,“那,如果我是赌大哥对我有意思呢?之前你喝醉酒,跑来跟我说薄嘉木出轨那一次。”
她说话的功夫视线下垂,顺着男人衬衫的领口,慢慢往下,最后落在男人裤腰往下的地方,“我看到了。”
那一次,他-硬-了。
不仅看到了,还差点碰到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景苒才恼羞成怒,不仅说会原谅薄嘉木,甚至还把人直接赶走了。
他要是真那么在意薄嘉木,当时就不会去找她,更不会出现这样尴尬的场面。
她也是在赌。
不过是输了而已。
但是这件事能拿来堵住薄展琛的嘴也是不错。
景苒还以为薄展琛多少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忘记了,薄展琛脸皮多厚啊,对上景苒略带调侃的视线,不仅半点窘迫都没有,连姿势都没动一下,长腿大喇喇地敞开,西装裤上的褶皱,伴随着男人的轻笑微微有一些起伏,毫不遮掩地勾勒出男人两腿中间的形状。
很大。
薄展琛,“我以为这是对美女的尊敬,确实是没想到弟妹这么喜欢。”
景苒,“……”
这下轮到景苒尴尬了。
她怎么忘记了。
对她来说稀奇的事儿,在薄展琛这样的情场老手来说,不过是毛毛细雨。
他不仅看见她硬,看见任何一个美女都硬。
景苒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点堵,又有点膈应,随手抄起桌上的纸巾砸在他怀里,“臭流氓!”
说完,扭身就走。
套房一共四个房间,除了主卧,一间书房,一间健身房,就只有一个次卧。景苒没得挑,直接把行李搬进了次卧。
好在即便是次卧也比楼下的房间大很多,有独立衣柜和卫生间,还有一整面的阳台,正对着刹海。
景苒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刚好赶上放烟花,他们是在顶层,那烟花刚好也就到这个高度,好像就在景苒眼前炸开,把整面窗户都照亮,然后又飞快散去。
景苒好似站在海边,看着潮水拥来,又飞快退去,忽地,她的手机叮铃一声响,是有信息进来。
楼下,薄嘉木正靠在车里。
还不是冬天,但是刹海边还是很冷,车里开着空调,他悠闲地把玩着手机,盘算着时间。
他倒要看看景苒能在外面熬多久。
果然老话说得没错,女人,就不能太惯着,否则只会蹬鼻子上脸。
之前他对景苒爱答不理,她恨不得追着他跑。
现在他想跟她好好的,她还端起架子来了,谁给她的勇气!
不多时,车窗被扣响,他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怎么样?她是不是想明白了?”
来敲车窗的是薄嘉木的助理,闻言嘴角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那个,薄总来了。”
薄展琛来了?
薄嘉木直接坐起身,“他来干什么?”
助理在心里吐槽,这个时候,薄展琛能来干什么?难道来刹海这犄角旮旯来做游戏吗?
但这些话显然只能想想,他跟了薄嘉木多年,深知这位大少爷的脾气,不仅见不得薄展琛,更见不得薄展琛比自己优秀那么一点,赶忙正色道,